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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致微微恍惚,心中自然清楚的記得那一幕:yīn暗bī狹的客棧下處,甫入京師的少年正溫習功課,拿著一卷書朗朗讀著,忽然一回頭,才見有人已站在門口靜靜望了自己半日,背著光看不清他神qíng,只聽見他稍帶激動的聲音:“子鸞,果然是你——總算找著你了!”驚疑意外之下棄書拜倒,一聲“夫子”剛剛出口,那雙手已經扶住了自己肩頭,帶著微顫的溫暖。

那樣的喜悅和欣慰,應該是單純無雜質的吧?明明是師生父子的感qíng,卻如何會變味,如何能變質?

吳南齡長嘆道:“之前我們一直沒有見過,直到你中舉後,在恩相府上第一回 見到你,那時我就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年恩相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你自己大概不懂,因為你也沒有好好看他望你的眼神。”林鳳致咬牙道:“他離開的時候,我才十歲!有什麼值得念念不忘?”

吳南齡搖頭道:“我們怎麼知道?可是……你不是一直暗自怨恨他納了你母親麼?其實恩相併非有意要納秋姬,卻是因為秋姬的面貌實在象你,出奇的象你,因此恩相在南京任上遇見她的時候,驚喜yù狂,不顧官箴給她脫了籍,此後獨寵專房——當然誰也料不到她便是你母親,而卻是因此,我們一看見你,就明白恩相為什麼恁般看重你,這決不是簡單的師生父子之qíng。”

林鳳致聽他提到母親,心如刀絞,厲聲道:“我不管他怎麼想!不管怎麼,畢竟我們便是師生,便如父子!如何能有那等悖亂無道的念頭!”

孫萬年大聲道:“以前你說這樣的話,倒是有理,可是如今——你也看看你做了些什麼事?……”吳南齡急忙攔阻:“松遐!”孫萬年卻還是嚷了出來:“已侍先帝,又事今上,你還不夠悖亂無道!”林鳳致冷笑道:“正是,正是,卻不知如今和當初有什麼相gān?如今反正一來我無法迴避,二來——”他斂眉一哂,悠然道:“世上的事,擋不過兩個字:樂意。”

孫萬年質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不樂意?”林鳳致道:“不樂意便是不樂意,有什麼道理好講?”

他手中把玩著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成,反正大家都直白說了罷,你們的意思,無非就是:既然我如今都能rǔ身降志,以色侍人,當初為什麼便不肯從他?既然我天生便該是給男人玩弄的命,為什麼便不能供他玩弄,以報自幼及長他待我的深恩厚德,或者用吳兄的話來說,待我的一片相愛之心?”

吳南齡道:“鳴岐,‘玩弄’這話,說得重了——不過你既要直白說,索xing便告訴我們罷。你的心思一向難測,若非如此,恩相也不會總是擔心失去了你,以至yù令智昏,cao之過急……反而將你越推越遠。”

第27章 (END)

cao之過急……越推越遠?

“其實,他便是什麼都不做,我也不會近他——可是我也不會遠他。”

“你們問我為什麼便是不能接受他的‘好意’麼?對我來說,我不想要的,便不是好意;對我來說,過分的好意,不正常的好意,便是災難;違反我意願而qiáng加於我的‘好意’,便是恥rǔ,便是怨恨。”

“你們說他不是輕賤我,而是愛我,儘管其行為乃是凌rǔbī迫;而我其實也可以說一句,我不是違抗他,而正是愛戴他,敬重他,所以我只願維持倫常,清白無垢,不能玷污了這一份骨ròu親人般的可貴qíng誼。”

他持著酒杯,回顧吳孫二人,眼神微帶淒涼,卻又有幾分自嘲,說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妨也坦白承認一下。我少年時即孤身在外鄉遊學,自來也不知招過多少輕薄之徒的糾纏戲侮,厭拒之餘,有時竟也會生出無可奈何之想:倘若我命犯下賤,非得與男子糾纏qíng愛之事的話,那麼,我心目里最想要的,便是夫子那樣的人物——可是!是象他那樣的人物,卻不能是他本人,萬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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