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行太危險,若是必須去,也是末將出馬,皇上切不可進入這死亡之路。”風贏是個耿直而忠心的人,在他的眼中,君卿夜是一國之君,任何可能有危險之事,他是絕不會讓他去做的。
“風贏,他敢來,難道朕還不敢應戰麼?”君卿夜並不氣惱,卻依然堅持。
風贏急了,漲紅了臉,爭辯道:“皇上,末將可以。”
“朕知道你可以,但這一次朕心意已決,你再勸無益,你若不肯去調兵,朕親自去。”言罷,君卿夜打馬而回,如若不出意料,待他領出大軍,也正是與他們jiāo鋒之時。
他揮動手中馬鞭,重重抽在了馬兒的身上,那名為烈火的馬兒一聲嘶鳴,竟飛一般沖了出去。風贏急出一身冷汗,卻也明白無力阻止,只得紅著臉追奔了出去,只求出戰之時,自己能護在他身前就好。
晉同關前,風贏急赤白臉地爭辯著,“皇上,若是你不肯帶末將出征,那你也別想離開這裡,末將就是拼了一條命,也會阻止皇上親上戰場。”
“風贏,朕已答應你多帶了五萬兵馬,你還有何不放心的?”君卿夜的臉上已現出幾分不耐,所謂兵貴神速,在這裡多拖上一分,在那邊便要多吃一分虧,他如何能不心急。
這個道理,風贏自然也懂,可在他眼中,無論是誰都沒有他的皇上重要。緊扯著君卿夜的馬頭,風贏死活不鬆手,“皇上,叛軍的人數不可估量,便是帶上全軍三十萬,末將都不敢說放心,何況皇上還要單槍匹馬地進入大漠迎戰,末將實不敢讓皇上如此冒險。”
君卿夜又好氣又好笑,“合著這十五萬兵馬在你眼中就是個零?朕這也叫單槍匹馬?”
“無論皇上怎麼說,末將都不會答應的,皇上,請回吧。”本想著阻止不了,自己跟著也能放心點,可一聽君卿夜說要他守城不讓跟去,他再不能冷靜地面對這個決定了。
“朕不是不願意帶上你,可若是這城中連你都不在了,萬一有叛軍來攻城,那守城的十五萬兵馬在別人手裡,也就等同於一盤散沙了。”用兵之道,自不能將所有兵馬都集中在一處,更何況這梅塔麗沙漠qíng況難測,他不得不防。
風贏仍舊堅持,在他看來,自己對付君卿歡綽綽有餘,便更不願君卿夜去冒險了,“那麼皇上留下,末將出征。”
“朕要自己去。”拗上了一般,君卿夜冷冷而語,卻已不再是好言相勸。風贏還要開口,又被他搖頭制止,“風贏,別人不懂朕,難道連你也不懂麼?”他說得懇切,卻也直截了當,風贏一愣,竟是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別人不明白那個所謂的死亡之路對於君卿夜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風贏卻明白,或者比起打敗君卿歡,他更期待的是遇到那個傳說中的白衣女子。
第十六章颶風之災
飛沙bào走,漫天迷眼,烏壓壓的大軍前,年輕的帝王傲立馬上,雙眸間卻已變幻了無數種qíng緒。梅塔麗沙漠的入口離晉同關雖不遠,一來一回也要耗費不少時間,可當君卿夜帶著大軍來到此地,竟發現那些他原本看到的奔騰戰馬仿佛在原地徘徊一般,根本沒有前行多少里。
他叫停了大軍,仔細觀察著叛軍的qíng況,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在重複,但又不完全相同,就連那帶著肅冷表qíng的君卿歡,似乎也與方才不大一樣。他對身後的副將朱泉沉聲問道:“可與你之前所見的距離相當?”
“皇上,你要問這個距離,末將也正納悶呢,方才末將已來過,似乎就是這麼遠的距離。可風帥來過,皇上也來過,現在我軍都到了,他們還在那麼遠的地方,依那戰馬的速度,該是早就抵達了啊!”朱泉本是怕事之人,心中早已生疑,見君卿夜相問,自是明白他也發現了問題,這才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君卿夜淡淡凝眸,再度望向那赤焰huáng沙中的烈馬奔蹄,興奮之意早已退盡,只留下無盡的疑惑與不解,“難道真是幻象不成?如此變幻不定的景象,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皇上,這個……這個末將不知。”朱泉不停地淌著汗,此番他才深刻地體會到,何謂伴君如伴虎,僅此一刻,他已受盡內心煎熬。
“原地待命吧!”思量再三,君卿夜終有了主意。
一語出,朱泉大喜,“是,皇上。”
對於梅塔麗沙漠,朱泉本就擔心無法適應,聽得君卿夜如此一說,立時喜不自製,剛要扭頭大喊待命之語,卻聽君卿夜又追來一句,“給朕挑出最jīng銳的五十人,組成一個小隊,朕帶著他們進去看看,你等在原地待命即可。”
“啊?皇上……皇上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本以為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聽得君卿夜如此一說,朱泉立馬哭喪著臉大叫起來。要說他怕死吧,他還真是怕的,可要是他留在原地待命,君卿夜自己跑進去,這可就不好說了。要是沒事還好,若是在他這裡有了半點閃失,他只能一死以謝天下了。
可風贏都無法阻止的君卿夜,又如何會聽朱泉所勸,只厲聲喝道:“朕的話也不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