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信,自己沒有拍過這張照片,容恩看著裡面的背景,應該是她在陽台上時候被偷拍的,只是個側臉,長發柔順的披下來,眼帘微微笑著,恬靜而祥寧。
浴室內水聲消失了,隨之傳來窸窸的走動,容恩忙把皮夾放回他的兜內。清然的嘴角不由勾起,眼睛裡頭有亮彩閃動,南夜爵走出口來,依舊沒有穿衣服,頭髮還是濕漉漉的。
“一個人在那笑什麼呢?”
他枕在容恩的腿上,讓她給他chuī頭髮,表qíng愜意的樣子。
“沒什麼,”她動作柔緩,手指一下一下撥動男人的頭髮。
“恩恩?”
“嗯?”她眼睛抬也不抬,聲音也是從鼻子內輕輕發出來的。
“我收到的這張照片,就是你和裴琅在酒店門口……”南夜爵側過身,將臉正對著容恩,視線平穩,正好看見女子的鼻樑,這件事,他不是忽略了不計而是礙於容恩先前的病qíng,他才積壓至今,“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恩手裡動作稍頓,神qíng自然,“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沒有相信而已。”
南夜爵一瞬不瞬睨著她,“夏飛雨?”
“我不知道,”容恩的手指穿梭在男人濃密的頭髮間嗎,“那天晚上,司芹醉的不省人事……”她脫口而出司芹的名字,當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她趕忙咬了咬嘴角,但是南夜爵顯然沒有當回事,神色不變,目光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閃爍,容恩心頭緩和下,這才娓娓道來,“是我去接的她,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裴琅,當時天已經很晚了,我們又打不到車,他就讓我們坐他的車,司芹因為不能回家,裴琅就將她帶到酒店,他說那有他包下的房間,那張照片,是在我們安頓好司芹出來後被偷拍的,我和他當時只是站在門口,挨得比較近罷了……”容恩一口氣說這麼多,便停頓下,“然後,夏飛雨便出現了。”
南夜爵雙眼盯著上方,他記得,爵式前陣子接待的客戶,就是住在這酒店內,也是讓夏飛雨過去安排的。
既然她能收買心理醫師,那這種事,也照樣能做的出來,男人神色黯了下。當太美麗的外表被撕去過後,你所見到的,往往便是你最不願看見的;、他自然是相信容恩的,若說是為了離開他而去轉而依附於裴琅,這個理由太過牽qiáng,他早該明白,容恩能接受裴琅的幫助,卻不可能接受當初他們之間的那種jiāo換方式。
他對夏飛雨的處理方式,在旁人眼中可能是輕了,可南夜爵卻明白,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方式更殘忍。
容恩摸了下他的頭髮,gān了,她推了推南夜爵,“起來吧。”
男人身體挪動下,手臂橫過去,按著容恩的肩將她壓倒在chuáng上,“若不是那張照片。我也不會想到將你藏起來的是裴琅,所以說,你是註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恩恩,我們是不管怎樣都會在一起的。”
“少來你,”容恩雙手撐下,想要起身,可男人的手臂很重,又將她壓回去。
“不過,你膽子也大了,居然敢跟著他去酒店?你不知道男人發起請會不管不顧的麼?”南夜爵將容恩拉到自己的身邊,嘴唇湊到她耳邊惡狠狠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容恩哧笑。目光移動到男人那張令人目眩神迷的俊臉上,“看到酒店就會想到別的上頭,也就只有你。”
“酒店本來就是睡覺的地方,要睡覺就要上chuáng,男人和女人進酒店,不想做愛,難道是跑到裡面看星星賞月亮去的?”
這個男人……
歪理一大堆,說到最後,總是令人拿不出反駁的話去讀他的嘴。
見容恩瞪著他。南夜爵抿起薄唇,笑容越發邪魅,“再說,那裴琅一看就不是正經的人,他對你居心叵測。”
容恩側個身,同他面對面,男人的手順勢摟住她的腰。“那你呢?你又是何居心?”
“我的居心人人看的懂,很明確,就是要你。”
面對他如此坦率的態度,容恩倒是啞口無言了,南夜爵緊貼著她的臉,目光裡面透出沉重。“恩恩。我們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
她沒有想到,南夜爵會在她毫無準備的qíng況下問這個問題,他顯然知道她當時沒有說實話嗎,容恩不由凝起呼吸,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你當時應該很在乎這個孩子,為什麼沒有好好留住他?”
容恩垂下的雙眼抬了抬,對上男人 潭底的那抹幽暗。“我若和你說,你相信嗎?”
南夜爵見到容恩的眼眶深處有水霧凝結起來,他落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點點頭,。
“其實,這個孩子的出現是個意外,當我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心裡也很害怕,我問你,是不是我給你生個孩子,你就放我走。我沒想到會有那麼巧合的事。你說,是我痴心妄想了,我便沒有打算告訴你孩子的屎,我也有過猶豫,最後還是下決心去醫院打掉孩子,我甚至已經躺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可,當醫生準備就緒的時候,我聽到隔壁chuáng傳來的尖叫,我們中間就隔著一層帘子,我聽到醫生說,大出血了……我當時真的嚇壞了,我怕我和她一樣,我不想死在手術台上……”
容恩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那一幕,直接仍上升刻在她眼前,南夜爵什麼也沒有說,雙手緊擁她後,將下巴抵在她的前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