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影帝大刀闊斧地坐在旁邊,拍了下顧風商的肩膀:“風商,該你了。”
今天下午拍的這場戲,是秦鸞的正式第一場戲,發生在慶宣帝被軟禁後,慶宣帝的叔父舉辦一場宴會上,慶宣帝坐在高台,坐在他右手邊的叔父一眼便看上了姿容出色的秦鸞,故意點名讓秦鸞上前獻曲。
於是顧風商在《大慶》的劇組裡第一次享受到了戈大師化妝。
戈大師比較沉默,抬著顧風商的下巴觀察五官,在思索著該如何給顧風商化妝,他曾經在《愛情》這個劇組裡的時候,給顧風商化過一次妝。
“你的臉是我見過最難畫的之一。”戈大師終於在心裡敲定了妝容,也終於肯開口說兩句話,嘴裡雖然說著話,但下手格外認真且細緻:“還有一個就是風雪,只有你們兩個,我總是擔心出現脂粉污顏色的情況。”
戈大師微微抬起顧風商的臉:“閉眼。”
化眼妝時,顧風商開口小幅度地說道:“戈老師過獎了。”
戈老師笑了兩聲。
顧風商的妝容整體還是以前兩天做背景板時的妝容為基礎,畢竟他是在大殿上演奏時被點名出來的,妝容也不能與周圍的樂師們相差太多。
換上素白的琴師衣裳,背著琴出現的時候,令人眼前一亮。
顧風商一家姐弟侄子三人都是標準的狐狸眼,但就像莫陽一樣,顧風商身上的氣質也十分壓制這種眼該有的嫵媚風流感,抱琴斂眸時,脊背卻是不肯稍彎,便能看出這個人禮節一點不錯,卻清高傲氣得很。
梁影帝眼前一亮:“我平時就喜歡看《歷史長河》,風商那一期我就很喜歡,今天真是又有眼福又有耳福了。”
秦鸞原本是垂眸混在眾樂師中,結果還是沒有逃過被慶宣帝的那位叔父點名。
眸中露出一絲厭惡,從位置上站起來,垂首步出樂師的行列,便規矩地跪伏下來:“臣名秦鸞,乃是宮中的琴師。”
“我看你琴彈得不錯。”慶宣帝的叔父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他現在雖然聯合大臣們軟禁了慶宣帝,可到底還不到肆意的程度,靠在座位上向慶宣帝問道:“陛下,我看這個叫秦鸞的琴師不錯,不如讓他上前獻一曲吧。”
慶宣帝現在哪裡有心思想什麼琴師獻曲的小事,隨意地擺擺手:“叔父隨意。”
秦鸞於叩首:“喏。”
不多時,便有兩名宮人抬著琴桌上前,秦鸞也隨之跪坐於琴桌後。
雙手一旦落在琴弦上,秦鸞便仿佛已從這個腐爛頹靡的宮廷宴會上抽身,他的琴音混在樂師之中時,還不覺得什麼,如今單個獻曲,便能聽出琴音中的錚錚傲骨,與滿懷的憤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