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的臉紅了,輕聲說:“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是慢xing腎功能衰竭,得換腎,可惜一直沒能找到腎源,一直用血透維持,他今年才八歲,但是又乖巧又懂事。”
楊群扭過頭說:“換腎啊,你媽你爸還有你不都是腎源麼,什麼找不到,還是你不肯啊?”
謝喬的臉色更紅:“常叔叔有糖尿病不能動手術,我媽常年身體不好也不理想,我跟我弟弟的血型不合當然不能給他換腎了,不然……”不然還會遇見潘東明麼?
“常叔叔是誰?還有你跟你弟血型不合?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辛少奇怪的問。
“啊,我媽跟我爸在我十歲那年就離婚了,他們後來都再婚了就生了弟弟。常叔叔就是我弟弟的爸爸。”
繞口令一樣,但辛少已經聽明白,他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偎在車窗前的謝喬,女孩子的眼睛一直盯著出站口方向,“對不起啊。”
謝喬擺脫傷感彎彎唇角笑了笑:“沒什麼啊,我媽媽很辛苦,為了弟弟的病她比同年齡的阿姨看起來老的多了,還要cao心我……我真是沒用,我以後要是上班了就把弟弟接來北京,給他找個好大夫。”
楊群想說還用等以後?現在你不一樣可以啊,但是他扭頭看了看微笑著的謝喬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謝喬又看看表說:“哎呀我還是去出站口等吧,我真怕他們第一次來北京見不到我就亂跑。”說完又風風火火的下車跑去出站口了。
辛少看著跑遠的謝喬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這孩子身世也怪可憐的,我瞧潘東子對她也不是太好,你說說她圖個啥,還不如找個平常男人嫁了安生呢。”
楊群默默的不做聲,辛少倒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喲,啞了?”
楊群翻翻眼:“我是在想羅昊。”
辛少趕緊說:“噯噯噯打住啊,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我都受不了。”
“我才受不了呢,知道前幾天我見羅昊他說什麼麼?”
“說什麼?”
“他說就算他跟寧筱雅訂婚了他愛的還是謝喬,我都沒忍心告訴他謝喬現在跟著潘東子呢,誰還記得他是誰呀,本來羅昊那事兒我就奇怪潘東子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啊,可算是讓我弄明白了,這個謝喬啊,那就是一隻狐狸jīng,迷完了羅昊那傻小子又迷東子了,長得好看是好看,也不是傾國傾城啊,你說東子他吃的哪門子醋啊,為了個狐狸jīng哥們都不要了。”
“你說什麼屁話呢,現在羅昊可是潘東子的雷區,你可別瞎踩。”
“我管他們那破事兒我又沒病,我是替羅昊不值。”
“你為他不值什麼啊?是謝喬啊還是潘東子?”
楊群不說話了,他恨恨的想,瞧瞧,一個女人就能把鐵了幾乎半輩子的朋友給弄散了,這不讓人心寒麼,可這話想想可以不能說啊,這要是讓潘東子知道了就他那睚眥必報的個xing還不是連哥們都沒的做了。
“哎喲,那不是出站了麼。”辛少趕緊推推楊群:“快點吧,人來了。”
楊群罵罵咧咧的起身,看到謝喬手上挽著一個小巧的婦女,正抹著眼淚跟謝喬摟抱在一起,而謝喬的另一手拎著一小孩,小孩瘦的跟一竹竿似的頂著一顆大腦袋,卻歡喜的拉著她的手正在蹦跳,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大高個子的男人,手裡拎著旅行包站在那裡笑著看她們抹眼淚。
辛少已經下車迎上前去笑嘻嘻的說:“喲,這肯定是阿姨了,這一路可是辛苦吧,謝喬都等了一晌午了,快上車,咱吃飯去。”
謝媽媽禮貌的對辛少點頭卻狐疑的看了看謝喬,謝喬趕忙說:“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師兄,現在也是我的領導辛少……”
辛少一聽就明白了趕緊的接口:“那是同事們給我取的渾名兒,您叫我辛韶華就成……那這位就是常叔叔了,您好您好。”辛少去跟常方正握手又接過他手中的旅行包,後者則是有些靦腆的客套著,“您兩位我雖沒見過可真沒少聽謝喬提起。”
謝媽媽看常方正跟他客氣握手這才笑著用軟軟的普通話說:“噢,謝喬總是跟我提起你,說你對她很是照顧,而且你還幫了我們的大忙,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辛少心裡奇怪的要命,心想我跟謝喬才認識幾天呀,我幫了你們什麼大忙了我,真是暈。一邊說一邊往車邊走,謝喬怕媽媽繼續說下去讓她更難堪,趕緊指著迎過來的楊群說:“他,他是我的另一個同事,司機小楊。”說完懇求的對著楊群眨眨眼睛。
楊群差點氣炸肺但還是咬著牙笑著說:“啊對,我是司機,我是司機。”說完咬牙切齒的對辛少說:“我是司機還是我來提吧。”一邊說就把旅行包從辛少手裡一把奪過去翻著眼睛去開車門。
常鵬鵬扯了扯姐姐的手小聲說:“司機哥哥好像不高興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