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哭了許久才緩下來,他原本想動一動,卻發現渾身軟綿,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看向印宿,茫然道:「宿宿,我好像動不了了。」
印宿道:「陰氣入體。」
溫頌是個丹修,平靜下來之後很快想到了癥結所在,「我沒辦法為自己祛除陰氣,宿宿可以幫我嗎?」
「可以,」印宿稍微頓了一下,接著道:「只是我未曾學過,還需你將方法告知。」
溫頌道:「那你靠過來,我直接用神識教你。」
「好,」印宿走到石頭上坐下,他沒有將溫頌放下,而是依舊是抱在懷裡,他慢慢的湊近懷中的少年,以額頭與他相抵,「可以了。」
當印宿那張遠山墨畫的面容靠近的時候,溫頌的心忽然就緊張了起來,那種恍然間要跳出來的感覺,讓他的呼吸都不敢深了去。
他沒有想到……會這樣的近。
印宿的額頭溫熱,與他冰涼的眉心相抵時,叫他不由自主的喟嘆出聲,可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寸,這樣的喟嘆便讓他的呼吸與印宿纏在了一起。
「不是要與我說嗎?」
印宿的唇瓣微動,吐露出的熱氣便熏到了溫頌的唇上,叫他兩瓣緋色染上了一點潤澤。
明明體內俱是陰氣,可溫頌卻覺得自己的身上升騰起了一股子熱氣,帶著些燥意,和羞窘。
「宿宿。」
在喚出他的名字之後,他的眼中已是瀲了一層蒙蒙薄霧。
「嗯,」印宿見他目中凝了水色,溫聲道:「是不是又疼了?」
他身上的氣息是冷而淡的,似是雪中的青松,又似遙夜的寒星,叫溫頌忍不住想要更近一些,「沒有,我就是……覺得在宿宿懷裡,很安心。」
那雙承載著光亮的眼睛,叫印宿的心上漫進了一畔月下瓊田,他的喉中溢出一抹輕笑,與溫頌新雪似的鼻尖碰了一下,「安心麼?」
「嗯,」溫頌望著印宿那雙漫著笑意的眸子,「宿宿多抱我一會兒好不好?」
他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難為情,復又斂下了眸子。
印宿見溫頌面上暈染上了胭紅之色,胸中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有些癢,也有些熱,仿佛被一條尾巴勾了一下,在這般的薰染下,他毫無知覺的應了一聲。
溫頌的眼角微挑,水波凝睇的烏黑雙眸中儘是歡喜,「那……我們開始吧!」
「好。」
溫頌闔上雙眸,將脆弱不堪的神識分出一縷,探入了印宿的識海。
印宿感知著那縷細弱的神識,同樣分出一縷,纏繞了上去。
在神識相觸的時候,兩人的心神俱是一顫,溫頌甚至忍不住吐出了一聲輕/哼,印宿倒是沒有發出聲音,但他握在溫頌腰間的手指卻緊了緊。
那種靈魂交融的感覺實在太過舒服,可溫頌卻不敢再進行下去了,他怕自己再發出那樣羞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