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印宿開了口,「怎麼不繼續了?」
溫頌不敢睜眼,「還要……繼續嗎?」
印微放在他腰間的手鬆了松,「你的陰氣還要不要拔除了?」
一松一緊之間,讓溫頌禁不住憶起印宿掌心燒灼的溫度,他抿著唇,小聲道:「要的。」
雖然他說了要,但卻猶猶豫豫的沒有動靜,印宿擔心他身上的陰氣,只能先一步將神識探了出去,「放鬆一些。」
溫頌還未回答,就被印宿的神識纏了個正著,他咬住下唇,吞回了臨到唇邊的呼聲。
神識交融的過程,難耐而又磨人,帶著獨屬於靈魂的顫慄,溫頌既希望能快些結束,又希望再長久一些。
這樣矛盾的心緒叫他忍不住放慢了教導印宿拔除陰氣的過程。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宿宿……記住了嗎?」
溫頌不知自己的目光是怎樣的,可印宿卻能看到,裡面盛著分明的戀慕和依賴,他直起身子,目中碎開了一些細微的觸動,「記住了。」
溫頌在印宿退開之後,身上灼熱的溫度漸去,那些陰氣便又連綿不絕的纏了上來,他感受著經脈中的不適,竟覺得印宿一直如方才那般貼近著他也是好的,「那宿宿來吧!」
「嗯,」印宿應下之後,謹慎的將靈力探入了他的經脈,然後慢慢將陰氣引入丹田,一絲一絲的取出。
修士的身體並不適合容納陰氣,比起侵入,取出無疑更為痛苦,溫頌在印宿動作的時候,眼中不由自主的汪了一泡淚。
印宿這時也不說他嬌氣了,溫頌受了這般的苦楚,他哪裡還說的下去?
「忍一忍,一會兒給你吃靈果。」
溫頌吸著鼻子討價還價,「我……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印宿眼中蘊笑,「可以。」
兩人達成一致之後,溫頌抽抽搭搭的被印宿抱著祛除陰氣,他趴在氣息清冽的男子身上,把眼淚全都抿在了他的衣服上。
印宿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沒說什麼。
一天過去,溫頌覺得好了一點點,又好像一點點都沒有好,唯一不變的是:他還是走不了路。
印宿沒有辦法,只能抱著人離開。
路上的時候,溫頌總是不自覺的揪眉毛。
印宿問他:「怎麼回事?」
「臉上的傷口還痛,」溫頌有些奇怪,他都已經吃過療傷的靈丹了,「宿宿,我喚出明心鏡,你幫我舉著鏡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