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雲羽睫垂下:「說了。」
清黎咬著唇,足尖用力擰著下面不知死活的皂鞋:「誰會在那種情境之下聊正事?」
這下蕭璟雲認錯倒是很積極:「下次注意,絕不再犯。」
清黎更氣,力道更重:「沒有下次,你想得還挺美的。」
他有些懊惱,神情格外認真:「清黎,我昨夜表現得不好嗎?」
清黎側著頭,緊緊咬著後槽牙:「一點...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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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覺得今日的蕭璟雲真的很稀奇,平時處理要是絕不會分神,今日倒是頂著半個可憐兮兮的熊貓眼,裝模作樣地捧著卷宗,然後肉眼可見耳根一點點在慢慢染紅,思緒早不知道飄在哪裡了。
「璟。」
「璟。」
還得是宋毅連連出聲,終於把蕭璟雲喚回神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卷宗,眉宇上挑透著難以掩飾的得意:「怎麼樣?昨夜我表現的不錯吧?」
蕭璟雲端著茶杯的手有些不穩,剛入口的清茶就差點被此輕飄飄的一句駭得差點噴出來,連忙捂袖遮住窘態。
宋毅拿著白帕仔仔細細擦著還帶著斑駁血跡的短刃:「你可知我昨天在司里花了多少時辰,用了多少道刑罰,才讓那狗東西薛斌開了口,交出來真正的卷宗。」
他翻到用硃砂圈出的岱山二字:「你剛剛所言沒錯,岱山裡面必藏玄機。卷宗所言凌涵曾為中書令時常常奉林將軍的命令狗祟地前後往岱山運送了幾批貨物。」
颯然,青墨紅砂寥寥幾筆匯出的地圖呈於二人面前:「此為岱山,臨近邊界,若在此練兵,實屬不易察覺。」
「此行,只要找出林將軍演兵的證據,便可以定他的罪。」
蕭璟雲柔潤的眼眸略過一絲森然:「薛斌對觀山案一事沒有交代嗎?」
「沒有。」
「璟,你知道我不明目張胆地以審問觀山一事對他用刑?要出觀山卷宗,還是旁敲側擊以接受司治的職位逼迫交出所有的案件。」
香爐青煙裊裊,香氣清雅。
宋毅短刃回鞘,察覺蕭璟雲神色不對:「怎麼了?」
「你還記得三司會審的事嗎?當日薛斌勝券在握、大可以在殿前將我問罪,是林將軍在後面暗下推手,不知以何事要挾人讓他臨陣反水,還因此失了司治權位。」
宋毅蹙了眉:「林將軍為何要幫你?」
「他明言希望我娶清河郡主,可我覺得他是希望藉此讓我停止深挖觀山案。我一直懷疑薛斌和林元正之間必有聯繫,如此一來我更加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