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海棠花,也被他襯地黯淡失色,在蕭璟雲臉上並未看到半點神傷。
「仙師,好像比我更在意得失與回報?可曾想過這世間不是事事付出,便獲香暖的,情這詞兩心相信相許自是最美滿的結局,可也憑一心只為一人的真摯。」
「所念太多,才會不得,才會痛苦。」
「清黎,愛不愛我在我這裡從不重要。」蕭璟雲字字落得輕微,如同他認通自己在關係中的微下卻甘之如飴,他鬆開溢著鮮血的傷口:「我已認準自己的心意便此生足矣,清黎在我身邊一日,我便好好護她一日,與她安穩做一日夫妻。」
他從未試探過清黎的心意,也無需試探。
只要明確自己的心意,能每日清晨推開門能見她一日笑靨此生便足矣。
愛也可以是一廂情願的事情。
此話落在解蠡的耳里,聖人之人像是句句在譏諷著他的慾念、無望地強求。情緒素來能穩住假面的他,心裡已被挑起了線頭,他怒不可遏地:「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何必自欺欺人?」
「我和清黎日日相伴,甚至是我親手救了她,我們之間的羈絆怎會因為中途而插足的你就輕易斷掉。沒有殿下,一切都會重歸於原點,我們三人也會各自歸回原來的命途。」
說給蕭璟雲也說給司命自己。
蕭璟雲語出平靜:「那你此刻為何氣急敗壞?言我自欺欺人,其實夜夜苦悶、自我欺騙的應該是你吧。」
「你就這麼有把握清黎此生只喜歡你一人嗎?」
字字玉落珠盤,解蠡無法解釋自己的氣怒從何而來,是不是緣由心裡那每夜滋長的嘲弄和希翼,明知眼前人已非彼時人,可內心盤繞的希翼不肯放過自己,生出無數綠藤將名為清黎的種子團團包裹,認定了她此心未變。
蕭璟云:「即便沒有我,你們真的能恢復如初嗎?」
局勢明了,解蠡藉以虞念卿和算計清黎心意的珠玉算盤卻在蕭璟雲面前無攻自破。此局不成,那就再生一局。
解蠡放聲大笑:「今日勸佛,佛不信。」
「殿下不是覺得心若磐石無轉移,同情長依依嗎?」
「殿下不是猜疑,一切不能恢復如初嗎?」
解蠡的話語逐漸逐字逐句重了語調,湊近蕭璟雲的肩側,嬉笑地看著玉面如冠的他:
「試試不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如同空中飛著的紙鳶,輕輕被人捏線一引,便會徹底散架?」
*
庭園寂寂,萬物蕭條。
這幾晚清黎總是點著紅燭強拉著蘇迪雅一起研究山河表里圖,幾度二人都欲睡著,都互相掐著大腿,以疼痛催醒掀不開眼皮的困意。可二人將繡圖一寸寸仔細研究、無論是水浸濕、火烤、還是研究著繡角的痕跡,二人都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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