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須臾,心中噌到毫無新意。
他學的是三清之法, 講的是冰寒千古,萬物尤靜。、修的是心神合一, 氣宜相隨,相間若余,萬變不驚,更是無痴無嗔,無欲無求的教誨。
她憑什麼還能認為用這毫無新意的美人計就能輕鬆拿捏修身大道的神君?
扶桑是這般勸導自己,可掌心、身軀都熾熱非凡,此計雖毫無新意,奈何是清黎用,就百試百靈。
他只能怪仙泉太熱,連帶著渡上他的臉頰燥紅。
終於,他忍不出出聲。
「你就是這般參拜本君的嗎?」
扶桑的氣息微微有點急促,余燥在心中未消,可道出的音色卻如此涼薄。
「起來。」
「小仙知罪....小仙該死...」
清黎經他冷然提醒才覺坐在了誰人之身上,她趕忙起身,杏眸盈盈,一口一個躬身禮著歉意。可是扶桑渾然不理,只是信手闊步地踏著玉階走出瑤池,執起歸塵疊在池邊的素白衣袍,正欲穿上,卻又一頓。
與此同時,清黎的話被堵住半口,頭被大袖錦衣遮地完完全全,再也看不清周遭。
只聽扶桑冷冷一句:「擅闖瑤池,衣衫不整,德行有失,輕視天規,還不穿上。」
清黎在不知不覺之間已被列下三條重罪,心中有些悵然,之前面對蕭璟雲還可以與他唇槍舌劍、巧言令色,可面對三界至尊,她只有默默認下的份,不停地說著小仙該死。
猙來回在瑤池岸上低吼,勇猛無敵,上清也鮮有仙官能制服他。可縱使是曾叱吒上清的上古凶獸也有弱點,不怕天、不怕地,唯獨怕水和扶桑。清黎身在瑤池,它也只能裝腔作勢在岸上嚇唬:「確實該死!戲弄上古凶獸,犯上神君,其心可誅,該受天罰,灰飛煙滅!」
說罷,毛絨五尾衝上天際,眉翼劃出琉璃異彩,嚇得剛綁上腰上活結的清黎手指一僵,衣帶又再一次散開。
猙怒吼的音波還在掀動著四處平靜的水面,可下一瞬卻被巨大的落水聲給遮蓋過去,接連響起猙拼死在水中撲騰的水花聲,劃出的浪花太大,不停地一簇一簇嗆在清黎臉上。
清黎被滋地睜不開眼睛,她不知怎麼剛剛還在威風呵斥她的猙現如此狼狽地在水中掙扎。來不及細究,她才不要跟這唬的凶獸呆在一處,緊接著上了瑤池。髮絲、鎖間垂落的水珠滴滴答答被她抖落在螢草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可是外批的衣袍卻神奇地未粘上一滴霧氣和水珠,暖和如春。
她爬上了岸,回眸望去,巨大的黃褐虎身在水中撲騰不已,五根尾巴也無助地敲打著瑤池,可憐的虎口在無數次掙扎時才能勉強露出水面妄圖吸一口靈氣渡入肺腑,奈何自作孽,一口靈氣都未吸入,灌進虎嘴的全是尾巴和身體撲出的水光。
清黎樂得咯咯捂嘴。
猙:「你這小仙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幫助本大爺上去。不然,信不信本大爺啃了你的仙骨,連個全屍都不給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