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不願意,踩他一腳,跑遠了些。
他彎了彎唇,坐在原地沒動。
「唉,駙馬的唇怎麼破了?」有人問,所有人的下意識轉頭。
姬然也轉過頭,緊緊盯著他。
卻見他微微笑,淡淡然,摸了摸唇:「噢,是殿下咬的。」
姬然羞憤欲死,恨不得上前堵住他的嘴。
那些人已調笑開來:「想不到駙馬和殿下的感情這樣好。」
他沒接話,那些人也不好再往下說,各自散開。
姬然氣得一整日沒理他,直到要上馬車時,被他拉進車廂,摟在懷裡。
「生氣了?」他微微曲著食指,在她臉上輕輕刮弄。
「你明知故問!」姬然回眸瞪他,「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說這些!」
「是你先咬我的。」他揚起下巴,「你看看,你將我咬成什麼樣了,現下還腫著。我只說一句你便生氣了,你為了別人將我咬傷我可生氣了?」
姬然無言以對,別開臉去:「我說了我已拒絕他了。」
「故而我並對你生氣,只是生他的氣,這樣也不行嗎?」晏洄掰回她的臉,「他說要帶你走?他拿什麼帶你走?國公眼皮子底下,你能跑去哪兒?再說,旁人若知曉你公主身份,真不會起歹心?」
她掙了掙,沒能掙脫:「我知道,我已拒絕他了。」
晏洄在她臉上嗅了嗅:「你知曉就好,我是你丈夫,我不會害你,他可不一定。」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人推遠了些:「你鬆開我。」
晏洄鬆開她的臉,雙手鬆松環住她,臉擱在她肩上:「你真喜歡我嗎?真想要我多活幾年嗎?還是在悄悄盼著我死?」
「我沒有。」她抓住他的手,微微側身,靠在他頸邊,緩緩合上眼,「我希望你活久一些。」
「那就好。」晏洄也緩緩閉上眼,「你說今日要和我一起踏青,可一直不理我……」
姬然抿了抿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你愛我嗎?」他問。
「嗯。」姬然抱住他的肩。
他沒有說話,臉靜靜靠在她頭上。
風漸起,車簾搖晃時不時掀起一角,車內的落日餘暉被路過的樹葉割破,碎金紙一般熠熠生輝,時明時暗。
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車裡時冷時熱,有風拂面。
若是他能看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