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我聽見你喊我名字,為何、為何你喚他昭遠,喚我全名?」他垂著頭,緩緩抬起手,要去摸她的臉。
姬然抓住他的手,放在臉上,眼淚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淌:「我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的關係,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該怎麼表達。我是喜歡你的,你想聽我喊你什麼?」
「都好,不要冷冰冰叫我的名字。」他用力說完,頭倒在她的手臂上。
「叫你哥哥好不好?我們那裡妻子都管丈夫叫哥哥。」姬然彎著身,臉輕輕在他發頂上蹭蹭,「只是我比你大。」
他淺淺笑了笑:「沒關係,我喜歡這個稱呼。你說了兩回你們那裡了,我知曉很多話你都不願與我說,都是與他說。這回,等我好一些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那兒是哪兒?」
「好、好,等你好了,我就告訴你。」姬然頓了頓,閉了閉眼,「哥哥。」
侍女敲門聲響,將飯菜送進來。
姬然輕輕放下他的手,拿起小勺,舀了一勺飯吹了吹,慢慢餵到他口中。
也不能說是飯,是一些稀得不能再稀的流食,他如今的狀況,也就只能吃流食,甚至連藥汁都比流食要稠一些。
吃完飯,喝完藥,他緩緩躺進被子裡,繼續昏睡。
天熱起來,那群人免不了要邀她出門遊玩,只是晏洄一直病著,每回她都拒絕了。
整個夏日,她都未出過門,甚至連皇宮也未曾去過。
入秋,人看著好了些,氣色沒那樣差了,也能坐著和她說說話。
她給人餵完藥,邊拿著帕子輕輕擦掉他嘴角的藥漬邊解釋:「皇帝說近來身體不適,叫我進宮看看他。」
「好。」晏洄捧住她的手,「早去早回,不要在宮裡過夜。」
她放下藥碗,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不會在皇宮過夜的。」
晏洄微微彎起唇,眼中帶著笑意:「只有我生病時,你才會對我這樣有耐心,突然覺著一直病著也挺好的。」
「別胡說,生病哪兒有健康好,我想你早點兒好起來。」姬然在他臉上摸了摸,扶著他躺下,「你睡一會兒吧,睡醒我就回來了。」
他緩緩合上眼,還緊緊握著她的手。
姬然沒有動身,一直等他睡著,才慢慢掙脫手,將他手臂放進被子裡。
她輕聲走出去,悄聲閉上門,低聲和侍女吩咐:「你們就在裡面候著,多盯著些,我儘快回來。」
侍女低頭應是,安靜進門,守在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