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硌著你了?」晏洄好笑道。
「晚上抱我的時候。」她快速小聲回答,「我還是喜歡有點兒肉的。」
晏洄輕哼了聲:「有肉沒肉你這輩子也只能抱我一個。」
姬然聳了聳肩,一個勁兒往他碗裡夾菜:「那你多吃點兒。」
他話雖是那麼說,但的確是放在心上了,讓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一點兒也不挑嘴,牛奶、紅棗、燕窩,姬然上輩子沒吃過的好東西,全給了他。
總說著不知道,不清楚,可行動和身體不會騙人,她真的很喜歡他。
「我覺得西街上的那個宅子就挺好的,方便咱們倆以後去吃湯包,你不也很喜歡那兒的湯包?」姬然牽著他的手蕩來蕩去,腳後跟兒都沒沾過地。
「好,我也覺得挺好,那裡巷子裡很安靜,出了巷子又很熱鬧。」他手臂完全放鬆,就讓她這樣甩來甩去。
姬然靠在他手臂上,眼珠子轉了轉,笑著道:「我方才見路上有簪花的,我也給哥哥簪一朵吧。」
「你不是說以後不喚我哥哥了嗎?」他故意作對。
「我想喊就喊,想不喊就不喊,你才管不了我。」姬然囂張得很,「你要不要好好坐著,讓我簪花?」
他彎著唇:「這個時節還有什麼花嗎?」
「木芙蓉,後院有。」姬然牽著他走。
就在後院院牆下,有一排木芙蓉,頂著寒風開得正好。
姬然踮起腳,摘下一朵,別在他發間,歡喜地在他臉上親了親:「哥哥真好看。」
他伸手摸了摸那朵花,問:「是什麼顏色的?」
「比桃紅色要淡一點兒。」
「那是什麼顏色?」
他們並排走在有些蕭瑟的小道上,姬然想了想,接著解釋:「一些小姑娘會穿這個顏色,看著很可愛,有的胭脂和口脂會是這個顏色,會讓人看起來很有氣色。」
晏洄不太明白,茫然點了點頭。
姬然轉頭去看他,微微抬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這個顏色。」
他眼睛亮了亮,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我明白了。」
姬然笑著抱住他的腰,倚在他往前走:「就是有些開心有些喜悅,還有些滿足,我感覺自己就是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人了,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包裹著我。」
他被壓得微微要往一旁倒,卻穩穩站直了將她整個人都撐住:「是因為有我的存在嗎?」
姬然緩緩閉上眼,寒冬的風似乎沒有那樣刺骨,凋零的世界好像也沒有那樣淒涼,有他在,春天自然就在。
「是。」這樣的場景下,她不想說違心的話,「因為有你,我很快樂很幸福,甚至覺得就算是現在就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晏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還說我說話沒有避諱,你不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