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好了將衣裳穿上。」姬然惹完火就跑,挪到床最里面,裹上被子裝睡。
晏洄穿好寢衣,追過去,輕輕抱住她:「然然,弄難受了。」
「你活該。」她罵一句,接著小聲嘟囔,「原本四個月是可以了的,你自己要氣我,你難受著去吧。」
「沒關係,我可以忍著。」晏洄手掌輕輕覆在她小腹上,「為何感覺沒什麼變化,還是這樣的大小。」
她看了一眼:「我也感覺沒有變大,但大夫沒說什麼,應該是沒什麼事兒的吧?」
「明日問問。」
「好。」她手覆蓋在他手背上,聲音輕了些,「哥哥,我明白你為什麼要那樣,如果你身體好,你再怎樣練我都不反對,可你現在是拿命在換。」
「我知曉,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跟你保證。」晏洄緩緩閉上眼。
現下所得已夠他用了,他在演武台這樣練習的時間比姬然以為的還要早。他沒有別的路可走,若有必要,他會親自對國公動手。
姬然真以為他知錯了,心里欣慰不少:「你能這樣想就好。」
她也不想和他再計較,不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誤會能解開就好,她也怕肚子裡的孩子真出什麼事兒。
孩子雖不顯懷,在她肚子裡也待了四個月了,怎麼也是有些感情了。
第二日,大夫來把脈時,問過大夫,確認孩子沒事兒,她放心不少。不過是再吃幾日藥,臥床幾日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
胎像又穩定後,她又能四處走動,尤其是莫名其妙不怎麼顯懷,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她肚子裡還揣了一個。
趙家人來過兩次,一來謝她為表弟打點,二是求她勸勸表弟。孟昭遠忙得很,抽不出空來,寄過幾次信。皇后那邊也需要時刻盯著,她偶爾還得進宮看一眼,一般去看過皇后,她也得去皇帝那兒坐坐。
皇帝倒是比從前穩重了許多,未再說過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也未再做過逾矩的事,坐一塊兒也不過是話話家常。
這半年似乎格外平靜,沒什麼人來打攪過,甚至晏家都沒人來找過麻煩。
她閒來無事,常去別院裡待著,慢慢將院子收拾出來了,臨近產期,乾脆直接搬過去了。
直到孩子九個月,肚子仍舊不怎麼顯懷,雖不怕人看出來,但他們也不知那一日會出生,就怕走漏風聲。
別院裡不過幾個侍女一個產婆一個奶娘還有一個大夫,晏洄忙完後也是往別院去,公主府的人只知道長公主不在府里,卻不知她去做什麼了,也沒人敢打聽。
晏家是沒懷疑什麼,畢竟晏洄時刻與人在一起,總不能真翻了天來。
十一月的天有些冷了,往常家裡的地籠要燒得很熱很熱,緊著晏洄,現下燒的還是常溫,晏洄在屋裡還得裹得嚴嚴實實。
「難不難受?」他不知道第幾次問起了。
「還好,不怎麼難受。」姬然走過來,往他腿上一坐,整個人往後倒,將人壓得往後躺,「我重不重?」
他半靠半躺在牆上,穩穩扶住她:「不重。」
「這樣舒服。」姬然輕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