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聽出他言語間有些說她僭越的意思,低頭應聲:「是,屬下知道了。」
說完還是沒忍住提醒,「殿下,此次押解梁建方等人上京,恐怕不會很順利。」
謝停舟示意她繼續說。
沈妤道:「梁建方活著一日,盛京必定有人夜不能寐,如果有人想要滅口,多半會在路上動手。」
謝停舟手指沿著茶盞撥了撥,「那依你之見呢?」
沈妤猶豫了片刻,見案上有一個茶壺,略倒了一些在桌上,用手指沾了幾下勾勒出一張簡略的地圖。
「這裡是燕涼關,從燕涼關至京途中,有幾處地方,分別是平渡峽……」
她邊畫邊講解,將幾處適合設伏的地點都標了出來。
她從小在邊關長大,從燕涼關回京的這條路不知跑了多少遍,早就爛熟於心。
謝停舟默默聽著。
他這幾日沒歇好,白天好幾次想要入睡都被時雨的馬蹄聲給吵醒。
他半闔著眼看著面前的少年,已不知神遊到了哪裡。
「殿下?」沈妤抬眸看去。
謝停舟回神,「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妤眉心不經意蹙了一下,剛站起身,就聽謝停舟道:「
會下棋嗎?」
「啊?」
「你,會下棋嗎?」謝停舟又問了一遍。
沈妤看向塌上的棋盤,「會一點,但下得不好。」
「無妨。」謝停舟手指微微抬了抬,示意她坐。
沈妤執白,謝停舟執黑。
謝停舟下棋下得極好,每次沈妤落子,他幾乎不用考慮地就緊隨其後。
車廂內暖意綿綿,加上嘀嗒嘀嗒的落子聲,哄得人昏昏欲睡。
沈妤全神貫注,每次謝停舟看似隨意的落子,都把她逼得進退維谷。
起先還好,後來下得越來越慢,謝停舟落子後,她捏著白子半天沒動,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想從上面找到生路。
半晌,她抬起頭,「我認輸。」
話說出口,才發現謝停舟已靠著軟枕閉上了眼。
他鼻樑很挺,眉眼英挺而疏冷,髮絲散落在月白的袍子上,黑白相間如同浸染了水墨。
看上去毫無防備,好似只要一伸手就能立刻了結了他的性命。
沈妤看了一會兒,輕輕放下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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