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李霽風問。
鴻臚寺靜鞭響了三下,百官肅靜,「唱」奏之後依次進殿。
昨日葛良吉剛被處斬,估計不少人都鬆了口氣。
奏報之後,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臣有本啟奏。」
來了!
謝停舟回頭看了一眼,是右副都御史張懷興。
同緒帝:「准。」
張懷興行了禮,開口道:「臣今日彈劾北臨世子兼都指揮僉事
謝昀,招募私兵,帶兵圍困首輔大人的府邸,簡直罔顧律法,罔顧國體,視綱常於無物,臣請陛下嚴辦。」
謝停舟泰然自若,聽得殿中幾聲「臣附議」,他甚至輕飄飄地笑了下。
「張大人,你說我招募私兵,這罪名從何而來啊?」
張懷興道:「世子竟還敢狡辯,昨日圍困江府的那些人,可是不少人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嗎?」
「那你數過嗎?一共多少?」
張懷興氣憤道:「那麼多人,臣怎能一個一個數?」
謝停舟道:「既然沒數過,又如何認定我超了規制呢?」
張懷興說:「按律親王三十六守衛,二十貼身護衛,世子總不會比親王規制還高吧?」
「那自然是比不得親王了。」謝停舟看向同緒帝,「臣進京時,陛下特許臣藩王規制,領三護衛營,按理說昨日所有加起來,也不到一個護衛營的一半吧。」
張懷興:「這……」
同緒帝頷首,「確有這麼回事。」
張懷興哪會知道同緒帝和北臨私下達成的條件,一時下不來台。
「即便如此,那擅自圍了首輔大人的府邸又作何解釋?」
謝停舟覷了江斂之一眼,「不如你問問江大人怎麼回事。」
「鑾殿上豈容你推三阻四!」
謝停舟冷冷一笑,「何時又輪得到你來質問本世子?」
左副都御史萬睿賢剛準備出列,卻見謝停舟不露聲色地掃過眾人,視線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他瞬間明白過來,背上冒出了薄汗。
幸虧方才他沒替謝停舟說話,同緒帝忌憚北臨,若同緒帝知道在朝中還有謝停舟的人,又會作何反應?
如今越沒人替謝停舟說話,同緒帝就越是放心,反倒不會如何處置。
「江大人。」謝停舟看也沒看江斂之,「今日在殿上,不如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江斂之被逼出列,「臣與世子小有摩擦。」
謝停舟悠悠道:「這事說起來呢,其實不好放在殿上來說,不過張大人既參了我一本,那還是要說清楚的,我平日流連秦樓楚館,實不相瞞,有個心愛的小倌。」
此言一出,殿中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