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上也沒關係。」沈妤說:「反正事情已定,李晉承罪責難逃,這不過壓垮他的另一塊石頭罷了。」
「嗯。」謝停舟收了信,說:「那我讓兮風跑一趟。
「可是……」沈妤有些猶豫,「兮風走了,誰來保護你?」
謝停舟說:「無礙的,又不止他一個近衛,況且還有那麼多暗衛。」
沈妤還是不放心,「可是,可是兮風一直是跟著你的。」
「我們進京那段時間,他不也是沒跟著我麼。」謝停舟忽然想起來,「對了,那段時間是你保護我,那未來半月,我安全就託付給時大人了。」
「可是我白天要在宮裡當值呢。」
「那就晚上。」
「這個事。」沈妤頓了頓,「你估計得先問過我哥的拳頭。」
謝停舟:「……不用問了。」
「怎麼?」
謝停舟不悅道:「你哥早晨已經將東西搬過來了,看樣子是要住在府上對我嚴防死守。」
沈妤想笑又不敢笑,她是想和哥哥住在一塊兒的,畢竟從小到大那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謝停舟看她臉上一抽一抽的想要笑,嘆了口氣,「阿妤~」
沈妤被他喊得背脊一麻,謝停舟已將頭靠進了她的頸窩裡,喃喃地說:「怎麼辦吶?我何時才能娶你?」
世子撒嬌,這誰頂得住?
第185章 第一個交待
那封廢太子詔書一下,朝堂劇變。
謝停舟臉上雖傷了,卻是照常上朝,但凡有同僚問起來,他便坦言說偷香竊玉被人家哥哥揍了。
這兩日不論是朝堂還是宮中,氣氛都壓抑得厲害,言官們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事,因而也不敢彈劾謝停舟。
儲位空虛,朝臣們忙著上摺子,同緒帝案頭堆了兩堆,一堆是擁躉秦王李昭年,另一堆是上奏請立齊王為太子的摺子。
從前與皇位遙不可及的齊王李延昌,似乎在前太子李晉承出局後,也有了一爭高下的能力。
同緒帝雙目凹陷,形同枯槁,卻依舊伏在案頭。
這個無能力的帝王,宵衣旰食,在站他的最後一班崗,似乎是要應證鞠躬盡瘁這個詞。
「陛下。」德福上前勸說:「該歇息了。」
同緒帝「嗯」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天色,說:「掌燈吧。」
宮女進殿,含章殿內燃起了燈。
同緒帝看了片刻,眼睛便開始花了,怎麼也瞧不清上頭的字。
他仰頭靠在龍椅里,半晌才開口:「時雨呢?喚她進來。」
德福:「是。」
沈妤進入殿中,「陛下。」
「過來些。」
「是。」沈妤走近了些,迎上了同緒帝渾濁的目光。
「是生得不錯。」同緒帝看了半晌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