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他們的孩子不過九歲,十年於他們而言太短了,他說想要陪她長命百歲。
「王妃切莫激動。」余大夫趕忙勸說。
沈妤緩緩頷首,內心壓抑著安慰自己,「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十年,十年總能找到藥材的。」
對上余大夫猶豫的眼神,沈妤心中又是一緊。
「用藥太晚有影響嗎?」
余大夫踟躕不言。
沈妤已經從他的沉默中知曉了答案,「沒事,你下去吧。」
……
天氣異常悶熱潮濕,檐下燕飛得很低,是暴雨的前兆。
議事的大臣抹著汗,「謝停舟的人馬已經在潞州和裴氏逆黨打起來,此刻是我們的機會。」
「什麼機會?」
「可調南大營前去,趁兩軍酣戰之際偷襲,坐收漁翁之利。」
另一大臣連忙擺手,「這不成,南大營是盛京的最後一道防線,
如若謝停舟攻打過來,只有南大營能保護盛京。」
「我看不如遣人前去遊說。」
「荒唐!可笑!大軍已壓到了潞州,半壁江山都被謝停舟踩過來,又豈會因遊說而止步。」
盛京處境危險,朝廷要銀子沒銀子,要兵沒兵,仿佛燕涼關兵敗,大周便被抽掉了最後一根國柱。
任他們如何努力,也不過只能撐起一把風雨飄搖的傘,興許哪日的風一吹,大周便要隨風散去。
投石機轟然砸在城牆上,碎石飛濺。
「嚯。」常衡大喝一聲,「好傢夥,西厥狗造的這玩意兒還真厲害。」
沈昭略微得意,「我妹妹可是在這東西的猛攻下把燕涼關守得固若金湯。」
「王妃自然不是一般人。」常衡嘿嘿笑了。
投石機是從西厥人手中繳獲,如今拿來對付緊閉城門的宣平侯再好不過。
沈昭遙遙盯著遠處的城牆,巨石一塊又一塊砸在城牆上,也不見城牆上有士兵行走,沈昭不由心中納悶。
「裴慶既不開門受降,又不奮起抵抗,城牆上兵也未布兵,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常衡道:「狗東西老奸巨猾,不會是怕了吧?」
話音剛落,便聽見士兵的聲音,「來人了!」
兩人抬眼望去,果然看見城牆上陸陸續續上了人。
常衡當即下令,「弓箭手給我上!」
箭雨簌簌朝著城牆上疾射而去,風裡傳來了接連慘叫聲。
沈昭豎耳一聽,裡面似乎還夾雜著女人的哭嚎。
不對。
「停手!」沈昭大聲下令,「都給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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