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倚春笑道,「屍體我可不敢收,做大夫的都膽兒小。」
這時的姜逸北自己已經不大清醒,昏昏欲睡。能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回春館,但是卻沒辦法開口說話。
要是能說話,就奔著展安剛剛這句話,這倆就又能掐起來。
柳倚春瞟了姜逸北的臉色,「中毒了?」
他走過來翻看了一下姜逸北的眼皮,又取過一柄匕首劃開了姜逸北的指尖,擠出一滴血來聞了聞味道。
柳倚春原本輕鬆的神色突然變了幾分。
旁邊的沈右瞧著這神色,開口詢問道,「真有性命之憂?」
柳倚春抬起頭來看著沈右,眸子底閃過些什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沈右:「柳先生但說無妨。」
柳倚春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避而不談道,「無關傷情。」
只是這毒,他曾是遇到過的。也是這毒,帶走了他的一生摯愛。
柳倚春終究還是一顆仁心,先把自己的情緒擱在了一旁。然後轉身取了一瓶藥丸倒出來三顆,餵進姜逸北嘴裡,先給他壓製毒性。接著讓人把姜逸北帶進內室,平放在榻上,解了衣物,循著血跡剖出了三根嵌入身體的毒針。然後以針灸相輔,不過一炷香,姜逸北嗆出了一口黑血。然後人才算徹底轉醒。
柳倚春撤了針,在姜逸北身旁問道,「姜公子可否告知在下,剛剛是遇見了何人?」
姜逸北這人皮實得很,一口毒血吐出來,整個人就感覺好了許多。也就不願意在床上躺著了,撐著坐了起來。
姜逸北:「說是姓姚,柳先生這般神態,可是認識?」
柳倚春不接。
這毒他這一生也就碰到過這兩次,總不至於是第二個施毒人的。
姜逸北平日裡也算是得了柳倚春不少照顧,平日裡有個傷病都是柳倚春幫忙瞧的,連抹在那個瞎子脖子上的藥膏都是柳倚春調配的。
所謂拿人手軟,所以現在柳倚春不答,姜逸北也不好追問。
姜逸北笑道:「這次煩勞柳先生,日後必有酬謝。只不過我今日還有事,就不耽誤柳先生了。」
展安在一邊道,「什麼急事,出恭嗎?毒入體難清,你這剛剛一口血不過保下命,現在又要急著要去哪兒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