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都翹起來了,還裝。
柳倚春從旁邊取了自己的醫藥箱,抽出一把雪亮的小刀來,一指寬的刀寬,順帶對著姜逸北道,「麻煩姜公子搭把手,按著他些。」
姜逸北看著那小刀有幾分迷惑,但還是依言站起來,在柳倚春的指示下幫忙按住了舸笛的手臂。
柳倚春把小刀在燈火上燎過,走過來在舸笛旁邊蹲下,然後用小刀沿著手腕上的舊痕劃開了血肉,雖是下手分寸得當,但也是一片鮮血淋漓。
舸笛立時渾身緊繃,卻沒有幅度特別大的掙動,但姜逸北以防萬一,還是立刻手下按緊了些,同時也轉過頭問柳倚春,「……這是?」
柳倚春:「他的經脈是以前斷了再續上的,自是沒有天生的結實。」
後面的話姜逸北也能猜得出來,大概是之前過度承力,讓舊傷處出了些問題,需要剖開重新續上。
原本血肉外翻的場景姜逸北也見得多,因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不過感受著這瞎子似乎疼得厲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就沒什麼止疼的嗎?上次我不是見著先生給別人用麻沸散嗎?」
「他體質特殊,麻沸散用了也效果輕微,稍微疼一點就能醒過來,沒什麼大用。」柳倚春一邊專心手下的傷,一邊還要分出心來應付姜逸北,虧得是脾氣好才能心平氣和的解釋。
這續經脈的事兒不比刀劍受傷,刀劍傷橫豎也就是一刀捅.進來,再拔.出去。可這裡是小刀和其它工具沒完沒了地在血肉里劃拉翻攪。
舸笛疼得渾身直顫,卻忍著沒怎麼掙動,也沒出聲。但很快姜逸北就覺得手下按著的地方一片濡濕,應當是這人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姜逸北一邊暗道,怎麼一個大男人也能怕疼怕成這樣,一邊又感覺手底按著的人疼成這樣還不掙扎,還不如出兩聲,也好受些。
他這腦子裡有的沒的想了一大堆,總覺得心裡不上不下的,卻又抓不住重點,不知道問題具體出在哪裡。
說到底,可能還是心疼了,但是自己沒能覺察出來。
等到柳倚春把手處理完,縫合收針的時候,三人皆是長出了一口氣。
柳倚春一邊上藥纏上細紗布,一邊問舸笛道,「覺得如何?」
舸笛煞白著面色擠出一個笑來,真心實意道,「比之前還疼。」
柳倚春也跟著笑起來,「動過刀子就是這樣了。你這手要還想湊合著用,就該多護著些。」
說罷柳倚春進內室去寫方子抓藥,留姜逸北和舸笛兩個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