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之後,看見姜逸北坐在大堂拎著一壺酒夾著花生米和人聊天,坐過去的時候順帶把這事兒給姜逸北提起了。
姜逸北聽罷,忍不住擱下酒罈,問道,「你說剛剛?」
展安:「可不,就我剛剛下樓之前。」
姜逸北:「…………」
展安:「怎麼了,這個臉色。」
姜逸北臉上神色變換,最終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臉來:「……那是我給他煎的藥!」
他總算是想起昨夜柳倚春提醒他「喝藥的時候多費心」的事兒了。
誰能想到這麼大個人了,看著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還能幹出偷偷倒藥的事兒來。
姜逸北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站起身來,「得,我這是給家裡請了個祖宗回來,我再送一碗上去。你們自己喝著。」
說罷轉到後院,又倒了碗藥給送到樓上了。
進去的時候舸笛神色如常,正坐在桌邊發呆。聽到姜逸北的腳步聲,才把頭抬起來,朝著姜逸北的方向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姜逸北進來直接把藥碗往舸笛面前的桌子上一擱,碗底與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微熱而清苦的藥味慢慢彌散了開來。
姜逸北也不多說,在桌邊坐下,盯著舸笛看。舸笛跟著一塊兒沉默了半晌,兩人都不點破,卻心知肚明。
舸笛最後認命似的拿起藥碗,一口喝乾了。
喝完之後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甚至咬著嘴唇側過了臉,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大好看的。
姜逸北憋不住笑,「至於嗎至於嗎?你拿起藥碗一口悶的時候我還想誇你兩句來著,你這樣我都夸不出口。」
舸笛艱難地把頭轉回來,本想開口說話,但是最後還是先去摸索著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衝散了一下藥味,然後才道,「你怎麼知道的?那藥。」
姜逸北老神在在地胡說八道,「我什麼不知道啊?我這麼關心你。」
舸笛又往嘴裡倒了口茶,眉頭到這個時候都還沒展開。
姜逸北調笑道,「怎麼著,要不我現在下樓給你買點兒糖葫蘆蜜餞什麼的回來的?」
舸笛擺擺手,正經道,「不必,不頂用。」
姜逸北:「……真不至於。」
舸笛:「子非魚。」
姜逸北:「去!一碗藥能有多苦?」
舸笛:「…………一隻蜘蛛能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