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城的城會以驚蟄為始,延續七日。展安說的「只有我倆」是說四護衛只有他們兩人在,沈右和藏藍水皆是外出,估計是趕不回來了。
展安禁不住有些想要哀嚎,年年城會都熱鬧,這一熱鬧就有鬧事的。每年四個人尚且團團轉,今年兩個人豈不是要把人劈開了當兩個用。
姜逸北拍了拍人背,安慰道,「樂觀一點,想一想,說不定你明兒死了,城會就不用忙了。」
展安愣怔了一下,然後回頭拍了拍姜逸北,「哥哥願把這個好運氣分給你。」
兩人就這麼你損我我損你地回了甲子客棧,展安回去補覺,姜逸北跟個老媽子似的,先給追路蝶餵了花,又去後院拿了熬好的藥給樓上那位盲眼的祖宗送了上去。
舸笛最近已經到了聽到姜逸北的腳步聲就想關門放蜘蛛的地步,幸虧自己從小養出來的涵養還在骨子裡,才沒讓自己干出這種幼稚的事兒來。
照常咬牙一碗湯藥下肚,嘴裡那味道似苦似腥,說不出來的感覺。
姜逸北坐在桌前,以前他在舸笛這兒還能有杯冷茶,現在已經連冷茶的待遇都沒有了。他也不計較,自顧自地和人閒話,談來說去的就提到了城裡那群臥底的清理。
舸笛倒是似乎有些驚訝,「都要除去?」
姜逸北抱怨:「可不是,夠我們忙上半個月了。」
舸笛猶豫了一下,方才道,「有些也還沒做什麼,逐出城去不是一樣?」
姜逸北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舸笛一眼。
舸笛渾然不覺似的,手裡還抱著個茶杯,時不時抿一口淡一淡嘴裡的藥味兒。一張白淨的麵皮配上眉如春山,淺色薄唇,白絹布遮過眼睛,這人渾身都透出一種柔和文雅。
簡單說,就是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好人。
姜逸北最終笑了一聲,「你和我想的真的很不一樣,你真的是出自玄機閣嗎?」
舸笛:…………
舸笛不知道姜逸北怎麼就扯到這個事情上去了,他說什麼了?不是就提了個建議?
不過姜逸北似乎也並沒有要得到他的回應的意思,自顧自地又重新接上,「雖然和我想像得不大一樣,但是卻很符合我認識的那個你。」
舸笛:???
姜逸北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好奇似地問道,「能問問你生辰嗎?」
舸笛:「……臘月二十三。」
姜逸北:「屬蛇?」
舸笛:「你怎麼知道?」
姜逸北:「猜的,因為我也屬蛇,我是七月十三,比你大五個月……」
舸笛心中一頓,突然好像知道這人接下來要吐什麼象牙。
果不其然,姜逸北接著把話說完,道,「叫哥哥。」
舸笛:「…………」
舸笛:「叫什麼?」
姜逸北:「哥哥。」
舸笛:「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