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平穩地踏過橋,走進了石門。人一踏進去,橋便立刻收回,石門關緊,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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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姜逸北尋著藥藤一路往下,崖壁上的植物因為高度不同的關係,自然也不同。可這都換了好幾茬了,還是沒見到要找的東西。
姜逸北幾乎要懷疑是不是柳倚春記錯了。
可這來都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又回去,乾脆下了狠心,心道大不了就走到崖底了,就不信找不到了。
腦子裡剛剛冒出來這個想法,又想起那個瞎子還在崖頂上等自己。手無寸鐵的,要是被玄機閣逮回去,這人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一想,不覺加快了步伐。
又往下走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見到了那種藥藤的影子。姜逸北長舒一口氣,拿出藥草圖比對,確認就是這種東西之後,便準備下手拽。
這藤蔓也怪,藤蔓莖的部分一旦扯斷,流出的汁水是乳白色的。但是攀著懸崖的那部分「細腳」,一旦離開了懸崖就會滲出鮮紅色的汁水,並且瀰漫出一股甜香。而且及其易斷,不管多粗多老,都是脆生生的。
姜逸北本來準備采完整一點的,可到了手裡都成了一兩寸的小截。最後沒辦法,只能一點點的去扯。
大概是注意力過於集中,方才沒注意到藥藤的甜香吸引來了別的東西。有一條蛇在藤蔓翠葉下蜿蜒著爬了過來。
也不知這懸崖峭壁它怎麼上來的,只停在茂密的藤葉深處,瞧著姜逸北的手近了,猛地躥出去就是一口。
姜逸北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毒蛇的七寸,生生將其頭頸捏斷了,扔在了台階上。
但是蛇這種東西,你就是把它扒了皮,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它照樣能給你來一段扭腰舞。
姜逸北一面迅速撕下一截布帶,用牙齒和另一隻手一起綁在了上臂,勒緊。然後用劍尖挑開了傷口,擠毒。還好水囊留了給舸笛一個,自己身上還有一個,於是又用水清洗了傷口。
能做的全部做完,就是不知道這蛇毒強弱如何。姜逸北嘆了一聲自己的運氣,看著地上七扭八扭的蛇實在來氣,又下手幫人家分了個屍。
他這人心胸向來不怎麼寬大的。
出了氣,自己也沒什麼能做的了。心一橫,覺著要真死在這毒蛇手裡自己也沒轍。這地方,哪裡找大夫去。
於是乾脆安了心重新去扯藥藤,等到藥藤採得差不多了,便開始往回走。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似乎沒覺得沒什麼異樣,以為這蛇毒是遏制住了,便把上臂的布帶徹底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