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床邊的「人」突然起身,腳步流暢地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想必之前他們聽到的腳步聲便是此人這麼來回走動的聲音。
打開以後他也沒在窗邊看,而是又回到了床邊坐著了,就「看著」床上的屍骨。
此時一隻小雀從窗戶飛了進來,轉了一圈,然後在房樑上歇著了,歪著腦袋看著床上的兩人。
姜逸北心裡毛毛的,好歹先把人拽到走道上了,再把剛剛所見給舸笛說了一遍,順帶用聽過的志怪傳奇潤色了一下,直說得自己都心裡都發慌。
舸笛站在一旁,邊聽還要邊自己掐去各種修飾,等他說完了自己還要整理了一下,才拼湊個大概真實來。
姜逸北看舸笛安靜了,以為嚇著人家了,於是拍著人背安慰道,「不怕不怕,都是紙老虎。」
「嗯?」舸笛慢了半拍,一臉懵地道,「我不怕啊。」
姜逸北:…………
姜逸北:「我也不怕。」
……我就是心裡有點抖。
舸笛聽著這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語氣,頓時頗為同情,反過來給人順了順毛。
舸笛重新打開門進去,對著床前的屍骨和床邊的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即使這裡兩人都已作古,那也極有可能是玄機閣的前輩,他身為後代子孫,祭拜一下總是沒錯的。
當然,無論是床上那個還是床邊那個,都沒辦法給他回應的。該躺著的還是躺著,該坐著的……機械性重複地又給人掖了掖被角。
姜逸北站在門外,心說還真是無知者無畏。看不見還是有好處的。
他又掃了幾眼那青衣白髮的男子,可再好看的皮相也禁不住姜逸北自己心裡膈應,那麵皮的顏色越看越心驚膽戰。
姜逸北轉過頭,心裡默念了幾句「南無阿彌陀佛」什麼的。本來是想念點別的驅鬼送神的,奈何不會。
但是轉過頭,心裡也還是不自在。
但不知是不是轉過頭看不見人臉只記得動作,反而突然腦子裡閃現過什麼。
之前看到的「漏天光」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其中有一副好似就是這樣的場景。
姜逸北一怔,又把頭給轉回來,盯著這兩人看了看。
「誒,小瞎子,」姜逸北突然對著屋內的舸笛道,「我之前有個事兒沒告訴你來著。」
姜逸北踏進屋內,把之前漏天光見到的東西給舸笛大致敘述了一遍。
舸笛此時也沒想起來問「那時你怎麼不說」的問題,只聽著他的敘述,推測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姜逸北的敘述,舸笛突然感慨似的道,「原來如此。」
「什麼如此?」
舸笛張了張口,又搖頭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