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拜過英靈,便順著舊路往回走。因為以前走過一次,再加上舸笛在機巧一道上記憶力驚人,一路順暢地就回了那個所謂的桃源。
雖說離開此處也約有半年,但這裡面卻似乎沒怎麼變過。只不過原本開著的花兒謝了,現在都是一樹一樹的翠綠。
這次兩人來帶了行頭,也就不如上次那般狼狽。姜逸北借著飛鉤先將晏師送了上去,然後再回來接舸笛。
等到兩個人都站在閣樓的走道之上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放在走道上的晏師不見了。
姜逸北心有所感,往屋子裡看去,就見晏師趴在床頭給床上的骷髏掖被角。它原本已經行走不能,也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
姜逸北對舸笛道,「我怎麼覺得這個人偶也有些意識。」
舸笛不答。
從機巧師的角度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幾次修復晏師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就是個機巧術撐起來的人偶,只不過巧奪天工,才仿佛生人。
但晏師偶爾的反應,卻又讓舸笛覺得他大概也是很思念自己的愛人的。
舸笛抬步走進屋子裡,對著床上的骸骨行了一禮,道,「後生將他送回來了,多謝先輩慷慨。」
床上的人與床前的人都給不了什麼反應,仿佛再次回到這裡。晏師便不記得舸笛了,只知道床上的舸白。
舸笛行完禮,正待出門,卻聽見姜逸北道,「等等。」
舸笛一怔,「怎麼了?」
姜逸北看著床邊的晏師,道,「他好像不大對。」
舸笛:「哪裡不對。」
姜逸北:「你叫他試試?」
舸笛:「…………」
不好吧,人都已經還給先輩了。
姜逸北:「他好像死了。」
舸笛無奈,「他本就……」
原本想說「本就死了」,突然想起先輩還在這兒呢,貿然開口不大尊重,於是把後面的話咽下去了。
姜逸北卻道,「好吧,我是說,他好像不動了。」
雖說這個表達方法也不大準確,但舸笛還是明白過來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想摸索著試探一下。
姜逸北嚇了一大跳,上次在這裡吃過的虧不小,舸笛的手剛剛碰上去,他就已經過來將舸笛一把拽到了身後,提劍橫擋以防不測。
但是晏師沒有任何反應。
靜待了片刻,舸笛再次摸索上去,一番查探之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大的不妥。
但是晏師就是不動了。
舸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