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示了一下能發熱的制服,補充:「應該能賣個好價。」
但面對傅重明故意說的玩笑,蒼白的青年依然只是淡笑,似乎天性溫和安靜。可是傅重明一直觀察著那雙深黑的眼睛,那裡面倒映著他的身影,比賽里正在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個倒影,青年始終溫暖的笑容下有一種疏離的距離感,不可再進一步,好像他和其他人之間隔著銀河。
而且他自己顯然不準備跨過銀河。
除了不長毛的鳥,也就羅小北這種心比地球都大的生物能哥長哥短地跟他套近乎。
天漸漸黑了下去,防衛官制服上的太陽紋是個完美的光源,小木屋前的空地被照得過分溫暖宜人了些。其餘六個選手沒有人選擇自己走,有一對看上去是情侶的,中間想繼續嘗試下山,但光塔播報了兩次離場信息,他們就又折了回來,儘管大佬的計劃嚇得他們戰戰兢兢,但自己走的危險性似乎更高。
防衛官沒讓其他選手幫忙,自己在小木屋找了一大捆鋼絲,這會兒在房前屋後的雪下做著布置,忽然聽到身後稀里嘩啦一陣響。
羅小北幾近呆滯:「哥,你拆這鬼屋門板幹什麼?」
然而他路哥已經拆完了門板,拿把斧頭砍成了小塊,並且正在打量木屋牆壁。
「木柴。」路懷星呼吸有些急促,「你把門板堆一堆,想個法子點起來,一會兒要是雪底下的東西太多,你們也能用火燒一燒。」
「這麼冷能點著嗎?」那對小情侶問。
路懷星:「空氣濕度低,木材都是乾燥的,如果有點易燃品,會更容易著。」
雪地表層都是白沙一樣浮著的,抓一把都捏不成球,所以木板也幾乎沒什麼濕度,一個老大爺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壺:「小伙子,我這兒有酒,你看能助燃不?」
「您那個太少了,倒出來容易直接凍成冰,還是抓緊喝了暖暖吧。」傅重明看了一眼羅小北七手八腳搭好的篝火堆,走了過來,「不用麻煩,我來點火。」
路懷星給他讓了個位置,只見防衛官袖口的太陽圖案亮起強烈的炫光,他把圖案貼在面目全非的門板篝火堆上,沒幾秒鐘,木頭開始冒煙,很快一捧火苗爆了出來。
眾人發出喜悅的驚嘆,傅重明再次留意到:唯有路懷星面色平淡,仿佛司空見慣。
他甚至問:「你這件衣服上的納米機器人什麼級別的,能量儲備夠你這樣揮霍麼。」
「夠。」傅重明不動聲色地簡短回答,忽而神色一凜,「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