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閔,罰你明日不許吃飯。」
「金閔,你又闖禍,仗責三十。」
「你又闖禍,唉。」
「師弟啊,我要拿你怎麼辦啊?」
「師弟啊,我不管你,誰管你。」
「師弟啊,你怎麼又闖禍?我要被你氣死了。」
「師弟啊,師弟,我的師弟啊……」
淚水模糊了視線,金閔淚緊緊抓著峭壁,一步步往上爬,十指里都滲出了血,疼的厲害,他最怕疼了。
師兄他修為損毀,又沒有劍,該怎麼辦啊?金閔真的要急死了。
夜色沉沉,黑暗中,傳來一聲呼喚,「師弟,你在哪?師弟,能聽見嗎?看看你周圍有什麼,想辦法發出聲音。」
金閔滿臉冰涼,他緊緊抓著石壁,哭著道:「師兄,我在這裡。」
容智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他御靈而起,浮在了金閔的身後,板著臉道:「爬在這裡做什麼,一把老骨頭了,不怕摔死嗎?」
金閔轉身,跳進了容智的懷裡,掛在他的身上大聲哭了起來。分明那麼好看的人,可哭起來確實極丑的,容智十分嫌棄,很想將他直接扔下去,可也就是想了想而已。
以前,他也是這樣抱容瑾瑜的,至於容歸卿,那個小鬼從會走路起,就不喜歡人抱了。
容智想起了以前的時光,以前瑾瑜總是很軟糯的黏著自己,可就是因為自己時刻告訴他,他是家中長子,他要撐起容家,這才讓兒子日漸遠離了自己,臉上整日掛著假笑。
「瑾瑜,你是要做宗主的人,所以,你委屈了不許哭,開心了不許笑,不許隨便發脾氣。知道了嗎?」
別人都道,容宗主溫如暖風,可只有他這個做父親的知道,瑾瑜固執、冷漠。
容智抱著金閔落地後,輕聲道:「別嚎了,大晚上的,把狼招來。」
金閔取下了勾著容智脖子的手,伸手又緊緊環住了他腰,靠在他的胸前,輕輕抽泣。容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伸手輕撫他的後背,道:「都五十多歲了,不嫌丟人啊。」
金閔吸吸鼻子,站直了身子,紅著眼睛,仰著臉看著容智,道:「我墜下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平安逃脫的?」
容智見金閔的髮帶歪了,伸手幫他扶正後,還是覺得不夠端正,他伸手解開了金閔的髮帶,動手為他他紮起了頭髮,道:「他見你死了,他就走了。」
「這麼簡單?可分明過了很久啊。」
「我這不是怕他使詐,所以才一直沒敢下來嗎?」
「原來是這樣啊。」
金閔知道事情肯定沒有簡單,可是既然師兄不願意說,他也不想再問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都活著,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