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如此大方,米氏反不敢接受,忙推辞不迭。
经她几次推辞,雪雁便作罢了,道:“四季衣裳都是前一季做的,弟妹既不受旧衣服和旧首饰,等做秋季衣裳时,再给弟妹多做一身新的罢。”
等她走后,小兰和翠柳都笑道:“好容易糊弄过去了。”
雪雁道:“等她回去只怕就反应过来了,除了上头赏赐的,难道寻常衣服首饰就没了?”
小兰笑道:“便是反应过来又如何?横竖她自己已经先推辞了,也没脸再要。”
翠柳在一旁笑着赞同,道:“我去端补品,厨房婆子早就炖着了。”
不说主仆三人如何乐不可支,却说米氏回到客房时,赵云已经不在了,唯有赵锋坐在窗下,沉着脸不说话。
米氏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锋道:“还能怎么着?大哥哥说,观月赏风两个人都是重用的,离不开身,家里虽有两个小厮,却都是净了身的阉人,是于总管留给嫂嫂使唤的,不好随着我出门,免得被人看轻,因此没有清闲的小厮给我使唤。”
米氏惊道:“这是不管咱们出门应酬了?”
赵锋抬眸看她,沉默不语。
米氏焦急不已,道:“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虽有大爷认得的同窗,可是出身好的咱们没认得几个,若没有大哥哥派人引荐,没有大哥哥家的帖子,咱们可如何是好?如今嫂嫂也不愿出门,我竟也不能结交那些贵人了。”
赵锋叹了一口气,道:“只好先跟同窗来往,然后再由同窗结交别的学子罢。”
米氏知道眼下只能如此,只得答应。
次日,赵锋出门,米氏打开妆奁对镜梳妆时,蓦地反应过来,自己上了两个小丫头的当了,不由得满脸怒色,到了晌午,赵锋意欲在赵家请客时,吩咐厨房做一桌席面,李妈妈过来道:“我们奶奶有身子,家里不备酒水,没有得锋大奶奶的吩咐,东西竟未曾采买回来。”
米氏想起昨日言语,再加上先前之怒,登时气了个倒仰。
李妈妈站着不走,直到米氏取三两银子给她,她方下去置办酒席。
自此以后,赵锋夫妇除了吃住在赵云家里以外,余者席面酒水应酬使费都得自己出,不过半个月,带来的银子淌海水似的花将出去,若是不出银子,厨房便不去采买。
米氏越想越气,索性坐车回家,告诉了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
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闻言大怒,牛氏气得浑身颤抖,道:“亏得还是一家子亲兄弟呢,事关一家子前程,不拉扯兄弟拜见贵人不说,连几样酒菜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