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牧野臉上不顯,眼中神色卻冷了下來。
任歌行道:「你身子經不起這麼厚的內力,也不怕反噬,你膽子倒大。」
尉遲牧野頓了頓,冷笑道:「我經不經得起這麼厚的內力,倒不在你一兩句之間。」
任歌行猝然問道:「你到底姓什麼?」
尉遲驟然色變,任歌行明白他猜對了。
海天翻覆!尉遲橫掌劈去,厲聲道:「甚謬!」
一掌既出,任歌行閃身躲過,凌厲掌風劃斷了他的腰帶,任歌行的衣襟霎時散開,尉遲牧野退後兩步,他眯起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尉遲牧野揚聲道:「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
尉遲牧野放聲笑道:「身薄如刃,一腔孤勇,有命無運,累及妻兒!」
「豎子猖狂!」
高處停棲的水鳥乍然被驚起盤旋,鳥鳴與冷鐵破空之聲同時響起!
是邵秋月!
任歌行山呼海嘯的劍與邵秋月的槍都直衝尉遲而來,尉遲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得一側身,羽霄劍直接捅穿了他半個臂膀,邵秋月一槍正中尉遲腰腹,任歌行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劍,徑直捅向尉遲心口——
肖聿白的劍斜剌里伸了出來,架在了羽霄劍上。
任歌行厲聲道:「你幹什麼!」
尉遲身形極快,見勢不妙,趁此時機踩著河中的石頭縱身一躍跳上山崖,幾息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歌行回頭一看,那三人也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任歌行的牙都咬得咯咯作響:「肖聿白,你他娘的到底在幹什麼。」
肖聿白臉色慘白,嘴角又滲出血絲來,他嘆道:「媽的,誰知道他跑這麼快,我本來是想用我的劍殺了他的。」
任歌行道:「羽霄劍下不缺這一個孤魂野鬼!」
肖聿白道:「他咒你兩句,你就氣瘋了不成!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一劍下去,名聲就毀了!」
「你他媽,」任歌行道,「誰的名聲是乾淨的,現在我還背了個滅徐州高府滿門的黑鍋,殺個江家人又如何!」
肖聿白愣了:「江家?臨川的那個?什麼江家?」
「肖聿白!」
肖聿白聽得邵秋月喚他,趕忙扭頭道:「哎!我就來,你別下水,這水涼。」
任歌行滿腔怒火也只得按了,攙著肖聿白涉水上岸,環視一圈,道:「楊晏初和李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