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晏初:「……」
後來兩人都累了,抱著一堆東西坐回車裡。楊晏初把車簾拉起來,遞出一壺酒給駕車的武從:「大哥,喝點酒暖暖身子,太辛苦了。」
那武從自馬上回頭接了,笑道:「多謝楊少俠了。」
楊晏初還在往外遞東西:「還有這個糕也好吃你嘗嘗,還有葡萄,晚上吃飯了嗎?你嘗嘗這個……」
「楊少俠,楊少俠,」武從笑道,「不用,我晚上吃過了,真不用。」
楊晏初見狀便說:「那這個糕和葡萄你拿著下酒嘛,我不太會騎馬,你任大哥腳又有傷,沒人替你,太累了。」
那武從推辭不過,只得接了。楊晏初這才退回車裡,抱著一壺酒,挺得瑟地沖任歌行樂:「你不能喝酒昂。」
「我不喝我不喝,你也甭喝了。」任歌行往下搶酒,楊晏初明顯是喝多了,他們倆在定西城的時候買了幾壺馬奶酒,任歌行一眼沒看住,沒多一會兒,楊晏初已經抱著酒壺對任歌行傻笑了。不過小楊少俠酒品不錯,不撒酒瘋,而且格外嘴甜,見誰夸誰,笑眯眯地紅著臉,是個甜甜的小朋友。小朋友抱著酒壺不撒手:「你自己不喝,還不讓我喝,你怎麼這樣,」完了又喝一口,說,「不過你一定是為我好,因為你非常愛我,哈哈哈哈。」
任歌行:「……你還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呀,」楊晏初大概是熱了,掀起車帘子,靠在側壁上,一截纖長的小腿搭在外面晃來晃去,「你對所有人都很好,任大哥是個……很好的人。」
任大哥——楊晏初很久沒有這麼叫他了,任歌行挑了挑眉:「嗯?」
楊晏初說:「嗯,雖然他喝完酒挺煩人的,哎呀來呀小楊我給你表演個節目,醉拳你想看嗎,摘葉飛花你想看嗎,誰啊,真是。」
任歌行:「……」
那武從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笑吧哥,他特別逗,」楊晏初往任歌行懷裡一倒,「跟我特別配。」
武從笑著喝了口酒,道:「挺配的。」
「看這位大哥多麼會說話,」楊晏初說,「這位大哥人特別好,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車一句怨言都沒有,可見是個忠厚之人,我的臨終遺言都是託付給他的——是吧哥?我記得你的聲音。」
任歌行眉頭一跳:「遺言?」
那武從面色有些尷尬:「都過去了,這麼喪氣的事,別再提了吧。」
任歌行扶住楊晏初,把他放回車裡,自己探出身,小聲道:「你悄悄兒告訴我,他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