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就把母親拜託給溫婉,“婉婉姐,你時常來看看我媽。”語氣是熟人之間的不客氣。
溫婉也不客氣地回答:“放心。”
不管溫婉這些念舊的人是不是準備好了,事情就像火車,轟隆隆地往前進行著。
很快,各個項目和學生歸屬塵埃落定,就連實驗室、儀器之類的,都分了,除了溫婉和荇黃素項目。溫婉是因為她已是博後的第二年,很快就是A醫大正式的教師了,有自己的職稱,這種情況,還要不要導師,選誰,學院並不強求,讓她自己慢慢斟酌;荇黃素項目明面上的原因是因為它還只停留在初期,而且長久以來多是周永年自己負責,別人不好接,至於更深層的原因,溫婉不願挖掘。
實驗室一片樹倒猢猻散地狼藉,溫婉既不願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②,也不願看“新世界”欣欣向榮,拿起手袋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卻不知開向哪裡,突然想起攝影協會群里說的,今天在博物館有攝影攝像展,那就去看看吧。
然後就又在入口碰到了商逸。
商逸做無辜狀,“今天可不是我尾隨你。”
溫婉微微露出個笑的模樣。
“一起吧?”商逸有些小心地問。
溫婉點頭。
兩個人先去攝影展廳。
前面一對年輕男女。
男的說,“你看這鳥打的,夠毒!③”
女孩子擰一下男朋友的胳膊,“別把你們攝影圈的黑話跟我說,不懂!”
男孩子一邊笑,一邊滔滔不絕地跟女朋友說每幅圖的攝影技巧,女孩子嘴上diss,眼裡都是崇拜。
溫婉和商逸有志一同地繞了過去。
溫婉看看商逸,不對比不知道,商逸還真是不錯的男伴兒,至少他不誇誇其談。
看到一張眼鏡蛇的照片,溫婉突然想起那張貓鼬圖,“你那張照片拍得不錯。”
商逸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當時在南非,跟一幫閒得要死的朋友玩,商逸拍了那張貓鼬,覺得其表情神似裝嚴肅的溫婉,存著沒事撩一撩逗一逗的心,發給了她。
“沒生氣?”
溫婉率先拐進了攝像大廳。
①語出《紅樓夢》。
②語出《紅樓夢》。
③“打鳥”指從很遠的地方拍攝鳥類,“毒”是說拍得好,都讓人中毒了。這兩個詞是百度到的攝影圈行話,不知確切不確切。
☆、商逸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