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娘娘從前最愛哪處地方?」這次出來,並未帶其他人,僅他們三人。
「我想想。」祥叔雖是年輕的面容,但神態動作卻極似長者,低頭沉思片刻,才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道:「後面山上有一片野生杜鵑花,開的時候極美,每年花開,娘娘都喜歡在那兒起舞,算算現在正是花期。」
商硯看了眼蕭弈,眸中流淌著醉人的柔情,「陛下,您看?」
「愛……」蕭弈險險將那個『妃』吞了回去,現在還未準備好,將人嚇跑就不好了。
「嗯?」商硯馬達豎起。
「愛花,那就那裡吧。」面色冷靜,說完便抬步走出屋子,「祥叔,帶路。」
商硯眸中精光一閃而過,這幾個月蕭弈極為守禮,雖總會刻意有一些曖昧的小動作,但卻未曾越雷池一步,本以為是沒心情,如今看來,是在策劃著名什麼嗎?
嘴角勾了勾,一輩子很長,他有足夠的時間陪對方玩。
杜鵑花此時開的正好,漫山遍野的紅,長眠於此,定然十分美好。
選了一片花開的最艷的地方,未假手他人,商硯以劍來削坑,蕭弈砍來樹根,將其磨平。
劍尖飛舞,在上刻下,『母蘭之墓。』
氣氛靜謐,寧靜且美好,不經意對視一眼,默契盡在不言中。
那是一種旁人無論如何都無法介入的氛圍,祥叔忽然如坐針氈,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直到後來次數多了,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機智地遁了,以免承受不知名暴擊。
一切準備就緒了,蕭弈最後摸了摸那衣服,而后庄重地疊好,輕輕的,將其置於精緻的紅木箱裡。
埋土的時候,用手一把一把撒上去,指甲全沾上泥土,細碎的砂石劃破手指,他卻全然不顧,只是專注地、仔細地做著這件事情。
「陛下,一起吧。」蕭弈準備跪下磕頭時,商硯叫住了人。
他執起人的手,帶著人一起,緩緩跪了下去。
祥叔站在兩人身後,神色有些發愣,當年他就覺得王爺喜歡這個小男寵,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不僅未曾疏遠,感情反倒越發好了,如今這一拜,倒有幾分拜高堂的意思,極好!極好!
離去時,商硯刻意回頭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正在飛舞的花瓣中翩翩起舞,她回眸,眼如秋水,好似在說,照顧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