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士兵並沒有打算真的讓他們陷入蟲坑,又一圈一圈地把人轉了上去。
「這是對想要離開這裡的人的懲罰。」領路的女子語氣淡然道。
即使是面對應邀而來的客人,她也毫不掩飾近乎威脅的語氣。
客人們倒不顯得反感。他們出身顯赫,在這裡享有尊崇與上層的優渥條件,哪裡會想著出城?大部分人只把這一幕當作一項獵奇的表演項目,看得津津有味,並不往自己身上聯想。
但該隱實在有些反胃。
看著倒吊者上下移動,有人又問:「這是在幹什麼?」
「現在只是極樂開場前的彩排,宴會結束後,真正的表演才會開場。」女子解釋道,「總要多給自己留下一點期待嘛。」
人群中傳來了會心的笑聲。
第19章 纏鬥2
一路上邪惡離奇的景象不必再多提,亞伯終於捱到了所謂「主會場」的入口。
從侍者手中接過白色面具和灰色長袍,他的模樣便與周圍的人們沒有太大的區別。
亞伯的腳步略顯虛浮,心裡也在發愁。全場都是一模一樣的裝扮,他要怎麼和該隱會和?
不,還是有區別的。全場人員所著的長袍顏色分作黑灰兩色。亞伯左右觀察了好一會兒,終於隱約意識到——黑色是貴族,灰色是隨從?
各個入口陸續有人走進,會場裡很快有了人氣。
「奴僕。」有人牽住了他的長袍後領,「你的主人在哪裡?」
亞伯被他拽得嗓子一緊,心裡隱怒,反身揮開對方的手,並不接話。
「你沒有主人?」對方只是左右看了看,得出了這個結論,目光又落回亞伯的臉上——或者說,面具上,「與我結伴。」
「您太失禮了。」亞伯退後了幾步。
「此刻的失禮是為了保住以後的性命。」對方笑了一聲,拽著他的手腕就要往一旁人少的地方退開。
亞伯皺著眉想把他揮開,不過動作沒有另一個人快——
該隱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攥住了那人的手腕:「此刻的失禮能讓你此刻丟了性命。閣下,你怎麼選?」
對方被該隱攥得抽了一口冷氣,連忙抽回手,打量著面前的兩人,終於悻悻地點點頭:「向您致歉。」
他轉身走開,似乎去找其他落單的隨從者了。
該隱收回了眼神,低頭打量著亞伯的狀態:「你還好吧?」
「我沒事……」亞伯還有點沒回過神,「為什麼一定要找隨從?」
「極樂里的一個環節需要貴族與隨從共同參與,我也是剛剛知道。」
亞伯長出了一口氣,轉回正題,向著中央祭台的頂端望過去:「我記得上一次極樂里,那道光是從天花板上來的。」
「你當時看到光了?」該隱驚訝,「你當時是什麼情況?」
「克魯爾當時把我帶到下面,又領著我上祭台,我在外面的房間裡看到了頂端留下來的光,不過只看到了一小會。」
「外面的房間?」
「對,等候室之類的,還有那個罪犯。」亞伯咬了咬牙。
「維萊恩?」該隱問。
亞伯只是哼了一聲以示不屑,接著仰頭打量著頂上的黃土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