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帶頭,周邊的幾個丫頭也都開心地交流起來,一個個都催著胡曼曼再做些別的鮮花用品,胡曼曼也敵不過她們這樣熱情:「等有空再說,我還得給少帥準備早餐。」
她給沈紀堂準備的早晚餐都不重樣,今天端上去一盤子華夫餅,配上奶油夾心與巧克力醬,還有一碟子切好的新萊陽梨,也算是中西合璧。
好在沈紀堂十分捧場,很快就一掃光。
他拿起帽子,瞥了胡曼曼一眼:「今天我不回來吃晚餐,不用準備。」
唔?胡曼曼一愣,等到目送沈紀堂出門去,琢磨了一下,今天是周日,難道軍營周日休息?不過她也管不上沈紀堂的日常安排。
沈紀堂一整天都不回來,她不用準備晚餐,也就是說,她幾乎有一整天的休息時間。
趕緊回屋,把那個做好的竹節小包擦拭乾淨,將裡面的香包拿出來,又細細地裝進了牛皮紙袋子裡,跟張媽告假,說出門有事。
現下胡曼曼成了少帥眼前的紅人,張媽哪兒有不應的道理,只叮囑了她快去快回。
沒了三妮,她自己告假出一趟府,竟也如此輕鬆。
易公館就在大帥府不遠的梅格路上,初秋中午天氣微熱,胡曼曼脫了小毛衣搭在手肘里,擦了擦。
她吁了口氣,白牆上貼著大大木牌,上面雕龍畫鳳地刻著易公館三個字。
總算走到了。
按了門鈴,一個女僕來開門,胡曼曼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那女僕道:「等等,我去問問翠蘭。」
想來翠蘭是當時那個丫鬟。
胡曼曼等了一會兒,女僕過來引她進去:「走東門罷,前面都挺著汽車。」
果真,光是寬敞的前門外,就停了一溜煙的小車。
她跟著女僕從東門進去,走到了一個樓梯間外,也沒見著易頌蓮,翠蘭走過來,她就把牛皮紙袋裡的包取了出來,翠蘭檢查了一遍,把剩下的七個大洋給了胡曼曼:「今天小姐有事要忙,就不出來謝你了。」
銀貨兩訖了,胡曼曼也不講究什麼謝不謝的,翠蘭當然也只是嘴上客氣,就那天易頌蓮的排場,她自然不會出來謝一個看起來是下等人的胡曼曼。
「易小姐客氣了。」
胡曼曼從易家走出來,到大門的路邊上,開滿了各色的月季花,她走得慢了些,空氣清新帶著月季的微甜,這季節讓人微醺呢。
「胡,胡姑娘。」
她回過身,背後站著個粗布短衫的男孩子,約莫十八九歲,正一臉憨厚地笑著。
「你是?」
男孩子被她一瞧,臉紅了大半:「我是鄒媽的兒子,吳學文。」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