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清栖不在, 所以她们六个人分了三个房间,陶径寒和卓知微关系好一些, 便住在了一起。
贺清栖先前跑地厉害, 现在还没恢复回来, 掐着腰微微躬身喘着气,摆了摆手, 毫不客气地抢过陶径寒手里的杯子, 有些失声:喝了么?
陶径寒:没。
刚倒好你就敲门了。
贺清栖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了,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谢谢。
陶径寒摸了摸鼻子:不客气。
侧过身子:进来吧,虽然这个酒店私密性好, 但还是要注意一下。
贺清栖连连点头,闪进了屋,伸着脖子在房间内东张西望。
眼巴巴看向了陶径寒,目光清澈透亮:微微呢?
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
陶径寒: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你不是吧,你俩才分开了几小时你知道么?你俩是不是真谈恋爱了。
贺清栖一愣,目光有些惊讶:你不知道么?
我俩是真的在谈啊,都快一个月了。
一瞬间,陶径寒目光发愣,仿佛听见了刀扎在心里的声音,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三角
我不知道啊!她崩溃道:你俩谁都没有告诉我!
都是一块认识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贺清栖不好意思地捏了捏纸杯,腼腆一笑:那可能是我俩忘了。
陶径寒不想再和她继续交流下去,无力地摆摆手,指了指房间:她还在洗澡,你去找她吧。反正你俩都在一起了,也用不着避什么嫌。
贺清栖无辜地眨眨眼,望向了卧室的门,又看向陶径寒,眼神热切急躁:那我就先去了哈。
去吧去吧。
浴室还在哗啦啦滴着雨,贺清栖脱下风衣外套,挂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其中一张床上。
卓知微隐约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微拧眉头,关掉花洒试探问:径寒,是你么?
贺清栖抬手摸了摸耳垂,脸颊有些发红,故意憋着没出声,想给她个惊喜,眨巴了下眼。
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卓知微心中疑虑打消,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继续洗澡。
没多时,水声渐渐停歇,卓知微擦干身子,又是吹风机的声音。
浴室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本应在家的人坐在自己的床上,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瞳孔震惊地微微放大,震惊背后,又是数不清的惊喜与甜蜜。
卓知微是知道的,不久前这个人跟她的前妻在一起。
心中失落可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她的理智,让贺清栖去做最后的道别。
于是她的任性,就只能孤零零遗留在黑暗里,小小声,再小小声地戳动一下自己的心。
可是如今,这个人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空落落的心又重归胸腔,很是踏实,仿佛这个人从此就只是她一个人的。
卓知微的占有欲霎时被满足。
四目相对,贺清栖便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大步走到卓知微的跟前,不等她有所反应,便把她按在墙壁上。
欲望破土而出,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她的吻不再羞怯,不再包容,而是化作了一团热烈的火焰,肆意地在她的唇间游走,浅吻已经无法满足她,于是舌尖霸道地破开防御,勾着她的舌卷吻、吮吸。
卓知微扶着她的手臂,被动地承受这一切,脑子里的氧气不太够用,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却诚实地很,几乎要软成了一滩水。
良久。
卓知微迷离地抬头看着贺清栖,脑袋发晕,眼神湿漉漉的,似乎带着某种渴望,又有些不知所措,懵懂的模样莫名有种未经人事的天真纯净。
贺清栖眼眸微沉,捏紧了她的细腰,急切的心情让她恨不得把这个人拆骨入腹。
她咬着牙,在她的耳畔急促地喘息着:微微,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她的手四处巡视,不知有意无意,从浴袍钻了进去,食指时而勾搭那两处可爱的腰窝,嘴唇也在耳畔摩挲着。
她的食指有些发凉,卓知微浑身一颤,整个人扑进了贺清栖的怀里,伏在她肩膀上微微喘息。
卓知微是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自然明白这种酥麻感、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黏腻代表什么,那个人的唇移向了她的颈,手也向上移到了前方
卓知微的唇齿微微颤抖,昂起天鹅颈,缓缓阖上了眼。
只是想要遵从欲望的念头刚刚浮起,她便想起了
陶径寒还在客厅里。
霎时睁开眼眸,身子的温度也降了下去。
她推开贺清栖,隐忍的眉头微蹙,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浮现出种种情绪,欲念、不舍、期待、挣扎一一闪现,最后定格为理智。
不可以。她艰难从唇齿间挤出这三个字。
喉咙的小骨头耸动: 径寒在外面。
贺清栖怔了怔,随即听话地把手拿出来,看她那隐忍神色,又回想起上辈子的她。
心脏冷不丁一痛。
她神色动容地轻轻抚上那黑宝石一般的眼眸,视线在眼尾处流连忘返,眼眸中缓缓流淌过一层纱状的悲哀。
她握住了卓知微的手腕,目光哀求:微微,可不可以一直一直看着我。
她的语气中染上些许凄色:永远只看着我,好不好?语气极至轻柔,仿佛是在面对一件易碎的宝物。
卓知微的爱情太过珍贵,让她的占有欲如疯涨的野草,自私地私藏这双清澈动人的双眸,再不给外人见到。
卓知微被她浓重的感情所感染,点头,郑重地说:好。
她缓缓开口,为贺清栖补全了藏在情绪后的话:我永远看着你,永远信任你,永远只爱你。
栖栖,我是你一个人的。她摸着贺清栖的脸颊,不由得为她抚平皱起的眉,嘴角浅浅荡漾着笑意:你也可以对我任性,对我撒娇,我愿意全盘接受你的情绪。
她的语调慢条斯理中带着一种淌过心尖的电流,把贺清栖迷坏了。她喘着粗气,双手不知章法的游走,却不敢再深入浴袍,生怕勾起过来。
而后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也一样,永远,只爱你。
卓知微听闻,先是羞怯的甜蜜,视线移向别处,随即又化为一种浓重的醋意赌在心尖,她微嘟了嘟唇:你骗我!
语气莫名骄纵。
贺清栖急了:我没有!我真的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那方萱遥呢?卓知微用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清栖,眼神幽怨。
贺清栖心里的那口气瞬间泄了,耷拉着眼角,干巴巴道:今天起。
卓知微口齿伶俐,存心找茬:所以昨天前天大前天你的心里还有方萱遥?
贺清栖苦着一张脸:真没有!
卓知微瞥了她一眼,微微昂起下巴,便推开她坐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在生闷气,偏偏目光也不冷,嘴唇也没抿,又好似只是在撒娇,表明她的不满。
贺清栖眨了眨眼,只是在原处站着,无奈地看着她,低低地笑,眼神温柔地仿佛要把她融化一般。
卓知微忽而眉头一拧,觉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为什么贺清栖的情绪忽然那么激烈?
不由双手抱臂,化身政教处主任:
所以,今天晚上方萱遥和你说了什么?
额贺清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而后故意装可怜:可以不说么?
屡试不爽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