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是這樣子的金針,控制了對方的行為,使其宛如一尊玉雕。
堂堂仙尊,私藏魔人也還罷了。若旁人瞧見這個魔人的容貌,只怕也是會大驚失色。
當年正是此魔,大婚之日行刺楚婉瀅,使得楚婉瀅殞身當場。
是的,當年的東海公主已然死了,寧子虛如此思之,竟不覺微微恍惚。
身為仙尊,他若想要殺人,很多時候也不必親自動手的。蓄養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殺人傀儡,也當真很是方便。
如今殺魔滅口迫在眉睫,清除司無意迫在眉睫,寧子虛自然也不免拿出了自己的後備力量。
寧子虛的手指不覺按住了對方後腦金針,忽而間,竟也不覺微微有些遲疑。
這麼些年,其實司無意已然幫他做了不少事,配合他殺人,助他一步步的高升。包括不限於,斬殺了前任仙尊玄靈子,給寧子虛騰出了個位置。
司無意一直天真無邪,以為寧子虛潛伏在人族,一切為了魔人的利益,以後必定會裡應外合。
只怪司無意愚鈍,一把年紀,歲數都活在了狗身上去了,如此蠢鈍。
這麼些年,司無意偶爾也會在消息里添點廢話,暢談陰山的魔人日子是多麼的水深火熱。
可惜寧子虛從來沒有想過回去,他已然是玄府仙首,還回去做什麼呢?
大仇以報,做個人族領導日子其實也是很快樂的,誰還願意回陰山吃土。
如此思之,寧子虛輕輕的拔出了一根針。
是的,他不相信任何人。無論司無意瞧上去多麼忠心,寧子虛也不會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任何人。
這麼想著時候,寧子虛也將剩下兩根針這樣子的拔了下來。
他輕輕的晃動鈴鐺,眼前這個雪衣人,忽而便這樣子的動了起來。
司無意的利用價值已然是消失殆盡。
一池清潭之中,此刻正浸著希光的身軀。他衣衫並未曾解下,只任由這一口泉水輕輕包裹住自己的身軀,順勢療傷。
此刻他手掌漆黑若盈玉,閃爍著瑩潤光彩,似乎也是和以前不同。
一旁的陸華卻也是甚是擔心,之前希光只是單手沾染了魔氣,如今卻怕這魔氣順延著手臂,逐步侵染希光的身軀。
然而這一池清泉似也已然不能助希光壓制身軀上魔氣,只見此刻,希光驀然睜開雙眸。
他一雙眼,原本是和順而寧定的,此時此刻,卻忽而流淌了一縷森森煞意。
陸華瞧著面色一變,也顧不得這麼多,正欲出手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