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聶流露出感動的樣子:「哎呀,她總是這般記掛我。」
我真幸福,楚靈主喊我回家吃飯呢。
山秀有些不滿:「無論怎樣,你總歸是北離島看守囚徒,這般散漫,會讓咱們靈主為難的。其他幾島弟子瞧見了,總會有話說。」
百里聶漫不經心的想,楚婉瀅就像是北離島的女皇帝,而身邊的下屬一個個就像工蜂對女王一樣,十分的諂媚推崇。可工蜂也不過是工蜂,總是無腦工作。
他臉上也流露出抱歉之色。
山秀嘆了口氣:「不錯,我等也是知曉,你無名無份,不免有些委屈。可楚靈主也是有良心的,若非真心喜歡,如何會衝破世俗藩籬。」
這麼些年,眼見百里聶老實了,山秀也不免給他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百里聶維持幸福的微笑,心裡難得被震驚了。像他這樣善於觀察,極善於揣摩人心的大魔頭,是錯過了什麼重要劇情嗎?還是自己太過於眼高於頂,沒有用心觀察這些工蜂。
百里聶沒良心的想,請問楚婉瀅知不知曉,她自己衝破了世俗的藩籬。
打了一棒子,工蜂也開始給甜棗:「當然這些年來,你盡心侍候,我們也瞧在眼裡。靈主心思太重,任何時候都是為北離島操心,唯獨你想法哄她時候,她才會笑一笑。我等,也是心中有數。」
百里聶心忖,我隨便說說,難道還真要吃上楚家軟飯?百里聶啊百里聶,你總是這麼的棒,你要怎麼夸自己才好。
陰影下,一片手掌拂過了酒紅色的髮絲,那雙眸子也微微暗了暗。
猛然,希光身軀微微一僵。
一道身影,就如此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楚婉瀅了?從他接任仙首開始,這位北離島的靈主,似乎就特意避開再也不去玄府了。
那時候,他的手指輕輕拂過了楚婉瀅肩頭一片霜花。
女郎的眼神,卻近乎呆滯。
再然後,北離島靈主就再也沒有踏足玄府了,從此玄府再無女修穿紅衫。
如今呢,楚婉瀅一身南疆女修打扮。
她輕輕的撩開了藩籬,露出明媚的面容,唇角輕輕含笑,似有點生百里聶氣的樣子。
而楚婉瀅呢,自然並不知曉希光隱匿在離她不遠之處。她只是沒好氣的瞧著百里聶,明媚如一朵花兒。
像希光這樣子的人,心是冷的,整個世界也只有黑白之色。只不過那一日,楚婉瀅扶著他走出去時候,他似也心中微微一動,仿佛瞧見了一點顏色。
不過楚婉瀅看到的,和事實也並不一樣。
那時候,楚婉瀅看到的是個大仁大義不計較自身利益的希家少主。她以為自己身軀孱弱,即將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