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實際上呢,他確實耗費太多功力,乃至於有點維持不住自身形象,險些露出一些魔人特徵。
那樣子,他就會跟寧子虛一樣,成為被唾罵之物。
然而無論多辛苦,希光也是要走下去,要堅持下去。
可握著他手臂,支持他的,卻是個人族女修。那時候,他的內心也是微微一動。
所以這一切,也許本來就是不對的。
他慢慢的,一步步的退回了陰影里。就算楚婉瀅近在咫尺,就算如今他們還在同一立場,可是他也不能現身見一見。因為他這位玄府仙首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若然他出現在這裡,則必定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暗暗送一句話入百里聶耳中:「記得,讓楚靈主離開。很快,南疆便是一片屍山血海。」
楚婉瀅雖沒有聽到這句話,卻忽而輕輕一皺眉,只覺得自己仿佛感應到了某種異樣。
然而這個時候希光已然離開了,她似乎也只是錯覺罷了。
百里聶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唇角的笑容還是近乎完美。
「楚靈主,這南疆女修皆愛發間戴花,你入鄉隨俗,何不也戴上一朵?」
他手指間,多了一枝鮮花,顏色淡紫,十分嬌艷。
拜火教總壇,韋螺一身紅衣十分鮮艷,她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了裙擺,唇角卻添了一抹冷絲絲的笑容。
她記得自己離開拜火教時候,縱然對桑研沒什麼愧疚,可是多少也是有些心虛。不過那也是因為自己那時候年紀小,故而不夠堅強了。如今的她,也已然是堅強的人了。
此刻她目光落在了桑研身上,不免很是不屑。
桑研原也是個美人兒,此刻卻已然是寒酸落魄,乃至於渾身酒氣。據聞這位天才的陣法師,如今已然染上了酒癮。
桑研那雙眸子,從前也是黑津津涼絲絲的,可是如今卻有些木然。
乃至於,她甚至舉起了淡青色的酒壺,朝著唇中餵了幾口酒水。
這使得韋螺內心連連冷笑,很是瞧不上。
小美人倒是有幾分姿色,整日裡這般迷迷糊糊的,若是沒有人庇護,只怕早就被誰占了身子了。
這麼個螻蟻,她腳輕輕一踩,就能踩得粉碎。
本來這樣子的石子,已然是不足以讓韋螺計較,可所謂斬草除根,總需要做個干靜。
再者桑研此刻還來這裡出醜,頂著別人譏諷來此,可見也是其心未死。
況且桑研縱然雙手殘廢,對付男人似乎也特別有辦法。她那個青梅竹馬的李從魚,對桑研也是一片情深。
李從魚雖然天分出色,可終究不過是尊者之位,一時也還不足以讓韋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