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澜央本想着哪有那么玄乎的事,说不定是线路的问题,于是又给送合同的男人打了个电话过去,看他能不能帮忙向房子的前主人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电话在拨出去后很快被接通,听完了肖澜央陈述的问题,对方给出回答: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还没给你那儿通电呢,你先凑合住一晚上,明天我去递交文件,最晚明天下午六点之前给你通电。
得到的结果让肖澜央听后心里发毛。
坐在一旁的赵川辞在他挂断电话后问:啥情况?
肖澜央怕如实说会吓到父子俩,没讲实话:线路故障,明天派人来修。
赵所生还是放心不下肖澜央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打算等到他招到租客以后再离开。
关于招募室友这点,肖澜央已经有了想法,在京川这种大城市,单单是低廉的房租价位就足以吸引到一大批租客,最好能招个本校的学生,这样就能附加上一条专车接送上下学的福利,彼此之间又能有个照应,两全其美。
再加上房间本身的内部条件其实并不算太差,总能吸引到几个有意向的租客上门。
拿定主意以后,肖澜央接取下APP任务栏里第二条任务,随即有一条通知刷新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接取招募任务成功,点击确认下载电子版[三桥大厦民用租赁合同]。】
接着他又在校内论坛里发布了招募室友的贴子,将一楼与二楼的小房间内部图上传到贴子里,考虑到学生党的消费能力有限,而他又不打算真的靠出租房间赚大钱,只是想快点找到靠谱的人作伴,两个房间的价格就分别设为了300元与400元,在京川当地这简直和白住没什么区别,毛坯房都没这么便宜的。
衣柜里塞了一套全新的床上四件套,被子不怎么厚实,很勉强能应付现在的低温,但也只能凑合先睡一晚上。
肖澜央在二楼大房间里睡下,凌晨四五点左右,他被热醒一次,按理说是不应该的,可他醒来时,却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十分燥热,黑夜之中竟然能看到有稀薄的白雾随着他的呼气飘渺而生。
醒来后,他精神充沛,全然没有睡意,掀开被子在床上一直躺到天蒙蒙亮。
假期里的校内论坛流量不大,不过肖澜央发贴标题十分吸引人,还是有七人点开了贴子并进行留言,然而几乎全部都是质疑声。
1楼:感觉不太靠谱。
2楼:连个地址也没有?怎么看房啊?
7楼:便宜没好货,绝对唬人的,这种房间在京川起码要一千块起步,要不肯定是位置特别偏,都快偏到京川外面去了的那种,不然怎么不敢放地址?
假期里的校内论坛流量不大,不过肖澜央发贴标题十分吸引人,还是有七人点开了贴子并进行留言,然而几乎全部都是质疑声。
只过了一晚上能有人进来留言已经让肖澜央看到了希望,他也不急于一时,在帖子里简单回复了一下。
[楼主回复]:有兴趣的可以私聊我约个时间看房,有车接送。
回贴发出去,肖澜央收起手机,此刻他和赵川辞正坐在行驶中的公交车内,昨天丢下车就离开的司机也按照预约时间准时出现,公交车开出山林,车窗外的景象又和昨天不一样了,直接开到了肖澜央实习公司大楼对面的公交站。
肖澜央比赵川辞先一步回过神,他走到驾驶座旁边,稍微弯身对司机道:不应该是去高铁站吗?
司机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悠哉地回道:提前领车子认认路嘛,以后让它自己跑。他随手一指,不去的地方你直接拿掉就行,需要开新图你再喊我。
肖澜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是公交车上的途径列表,上面贴着三个红色的磁条,京川高铁站南站、三桥大厦、新时代广场。
他盯着途径列表看了一会儿,差不多明白司机是什么意思了,从昨天到今天经历过几次超出寻常认知的事件刺激,让他的大脑对玄幻事件的接受程度大大提高。
社会阅历上升了,人都麻木了,现在一点儿不怕的。
肖澜央凑到司机的身边,压低声音嘱咐:麻烦你把他送到车站,再买点儿菜送到三桥大厦去。
司机嫌麻烦一样啧了一声,勉强答应道:行嘛行嘛,我知道了,那你给我整两个字数要三百以上的五星好评,昨天那趟你还没给我评分。
肖澜央点头答应,转身向赵川辞道别,先在新时代广场下了车。
肖澜央在公司附近的早点铺吃了早餐,进入办公室时他一个愣怔,有一个员工比他更早来到办公室,竟然还是曹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此时距离规定的上班时间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要知道往常曹康都是最后一个掐着点打卡露面的人。
路过曹康的办公桌旁时,肖澜央例行公事地笑着问了声好,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过节,曹康没有给他好脸,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
半个小时以后,员工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办公室内,到九点的时候人员全齐。
肖澜央一进办公室就脱了大衣,办公室里的暖气看起来开得不是太足,其他同事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偏偏他就是觉得热得不行,嗓子眼发干,时不时干咳几声,这才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已经喝了四杯水,完全不解渴。
看你脸有点红,是不是感冒了?
正常,换季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容易生病。
肖澜央抬起头,看向走到身边的两名同事,抿出一抹浅笑:嗯,昨晚盖得被子有点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隔一会儿就有人借着接水之类的空档在办公室里溜达一圈,特意晃悠到角落的位置和他聊上一两句。
同事不着痕迹地打探道:搬新家了?看见肖澜央点了头,他又追问,上次来的小青年是你家里人派来的?
肖澜央含糊其辞地回答,说:可能吧,我也不认识那个人。
就在他们三言两语闲谈之间,肖澜央所在的角落,不知不觉已经围上来了五六个人,隔着几个办公桌之外,曹康与罗仁的脸色越发难看。
没多久,他们也起身走了过去,正听见肖澜央说:就那样,地方也偏,差不多就是个小破屋。
曹康颇为阴阳怪气地介入谈话:真就还挑上了,现在年轻人的工资水平,给别人打一辈子工都难在京川买一套房,不像我们老一辈赶上好时候,该有的都有了,不工作也照样过得好。
罗仁:我就说白给的不能有好的,刚过完年,你连几套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看起来家里也不富裕,能有个地方给你住就不错了。
其他人在这两人凑过来后就散了,有个人走开前还向罗仁问了一句:罗姐,饮水机换完滤芯了?
罗仁神色不佳地瞪他一眼:人家下午才来给换,急个什么劲。
搪塞完那人,她又垂头看向肖澜央,也别怕人给房子挑毛病,搬家了得请同事去家里做客,知道吗?
她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那些个职员的脸都黑了,没想到还有为了摆谱,拉所有人一起上赶着送礼钱的骚操作。
肖澜央也乐了,心中因燥热感与聒噪的环境产生的烦闷一扫而净,本来没想着要赚这一笔外快的,现在只当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就后天吧,请你们去我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