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今天不是刚刚一笔巨款砸在他头上了吗?
他穷苦个屁。
关了手机躺到半夜,心跳仍旧猛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感到越发灼热,鼻腔里都是热滚滚的。
他心烦地睁开双眼,呵出一口气,浓厚的白雾迅速模糊了视野,肖澜央瞬间坐起身吗,搭在身上的大衣滑落至地板上。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对黑暗良好适应了,明显看出了不对劲,他此时身处的房间,比他躺下前要宽敞了不少。
卧室里就仿佛开了暖气一样,那热流还一股劲的往他身体里钻。
照这个趋势下去,再住个两三天,他一个喷嚏打出去就能现场给人进行火化处理。
那他还怎么出门?
肖澜央低着眼思索了一会儿,不过多时,他的目光转向了屋内熟睡中的少年那张漂亮的面孔上。
褥子就铺在床边,姚迟趴在床沿那儿,对于肖澜央而言,仅仅是抬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他盯着那张脸,无声中,思想斗争几个来回。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让姚迟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双眼,与肖澜央的目光撞到了一齐。
虽然肖澜央还什么都没做,却升出了干了亏心事被当场抓包的难堪,心虚地把脸扭开。
伏在床沿的少年姿势未变,眼瞳缓动,视线对着肖澜央上下扫视几回,没看懂肖澜央坐在那里是在干什么,也懒得去探究他想做些什么。
不久之际,他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阖上眼回归睡梦。
此情此景,肖澜央却因姚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态度而暗自庆幸起来。
庆幸了一会儿后,他反应过来。
目前摆在他眼前的难题,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脑子里忽然蹦出一条正适合自己去发出的网友提问。
隔三差五地抓着房客亲,是否涉租房行业嫌潜规则?急!!!
我朋友让我问的。
肖澜央默默拾起手机,打开了某度搜索起相关问题。
结果是,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网友提起,等待他去提问。
他又换了个搜法:租客与房东不正当交易。
结果搜出了一堆求资源的相关推荐。
肖澜央看得直叹气,忽然,一只手探了过来,没有一点点防备,就抽走了他的手机。
姚迟拿着手机举到面前,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兜转一番,最后一个抬眼,目光越过手机,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落在肖澜央的脸上,看着他,微微眯起双眸。
肖澜央:想说你听我解释,但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是浏览器推送的。
鬼扯的回答,明显是在糊弄人,姚迟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悦,没收了手机,反手塞进床垫下。
他的眉梢微微轻扬,殷色的薄唇动了动,吐出一字:编?
别啊,回收旧手机还能挣个两百块钱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肖澜央难得在他人面前露出窘态,声音逐渐弱下,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到最后几乎让人难以听到。
姚迟又把手机从床垫下翻出来,滑动着页面,当面公开处刑,念出上一个搜索内容:隔三差五地抓着房客亲,是否涉租房行业嫌潜规则?
那语速又缓又慢,分明是轻声低语,却重重敲击在耳膜上。
肖澜央的心脏都拧巴成了一团,像被他捏在了手里一样,尴尬到脚指头都缩起来了。
第14章 室友不可乱吸
周遭的氧气仿佛凝固成了,肖澜央连喘气都是难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要如何回应,整张脸都是烫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沉默的氛围之中,思想越跑越骗。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给自己讨点好。
最起码的,从上回就能看出来,姚迟没把接吻当一回事,亲上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顶多他自己心里不适。
肖澜央默默地做好了心理建设,自认为可以冷静面对接下来的事。
可当他抬起头,对上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猛烈颤动起来。
连带着,喉咙也干涩到让他接下来的声音发涩。
你能不能靠过来点儿?话说完,肖澜央吸了口气。
几乎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脑子里犹如被塞了一大团乱麻,胀得不行。
姚迟倾身向前,一手撑在床边,半个身体探出床外。
明明只说让他靠过来一点儿,他却几乎是贴到了肖澜央的面前,眼见着鼻尖快要相触时才止住。
如此微妙的距离,让肖澜央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紧接着他意识到战术性后仰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没有帮助,硬生生刹住闸,闭上双眼,偏头挨了上去。
两人在亲吻上一事都没什么经验,连最基本的闭眼都没做到,离得如此之近,肖澜央得以清晰地捕捉到从姚迟眼底一闪而过的困惑。
那双眼睛缓缓眨动,细密的睫毛扫在眼皮上,柔羽似的触感,勾起轻微的酥痒。
寒气顺着交合的唇齿渡入口中,没入腔喉,瞬间席卷侵略进身体的每个角落。
躁动焰气被浇灭时带来异样的舒适,直到感觉到身体开始泛寒时,他才如梦惊醒般,猛然从中抽离。
肖澜央盯着姚迟作愣,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接下来的残局。
那人忽然朝他伸出手,在他烫到没有知觉的脸上轻轻抚了抚:脸好红,吃撑了么?
只能怪姚迟的视力过于好,连房间里的黑暗都没能替他遮掩住脸上的霞色。
别乱摸。肖澜央握住他的手腕,拉开他的手,歪着脑袋,侧脸在肩膀上蹭了两下,擦拭去属于姚迟的低温。
姚迟眉间抵起,折出几道浅浅的褶儿,被肖澜央拉着的手最终又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将人向自己推了过来。
肖澜央受力失重,上半身倒向床榻,扑在两条笔挺修长的腿上,左脸磕到那片光滑冰冷的肌肉时,人都傻了。
姚迟这臭不要脸的玩意儿连条底裤都没穿,一点儿没觉得害臊。
凭什么你要亲我,又不准我摸你?从不跟人讲道理的姚迟破天荒的向他看不上眼的小角色讨起道理来。
那只手从肖澜央的肩部,一寸寸顺着往后推,隔着单薄的衬衫,缓缓摸到脊背处才停下。
大有你不让我摸,我就越要摸个遍的架势。
肖澜央双手摁在床垫上,拼了命的想爬起来,可压着他的人却施加力道,不许他起身。
他只尽其所能离姚迟的腹部远一些,别开脸道: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姚迟哼出一声笑,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减缓,嘲弄道:行,你好好说,没说完前,就给爷继续趴着。
肖澜央陷入沉默,是真的怕了姚迟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事风格了。
可以想到如果他说出些让姚迟听着不高兴的话,那接下来只会有更加愈演愈烈的过分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