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嵐就知道他是在借題發揮,但她不是那種任人指責不還嘴的人,況且對方明顯不占理。
「韭菜是我種的,竹筍乾和木耳是我上半年得空的時候上山採回來再晾曬乾的,糯米也是用我的工分換的,這糍粑說起來也是我花了半天的功夫辛苦打的,我沒有資格那誰有資格,夏寡婦嗎?」
「至於愧疚,與人通姦被人當場抓住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可愧疚的?你要是能管住你下半身,不僅不會多花七百塊,連先前的八百都省下來了。」周徽嵐瞥了他一眼。
既然不讓她吃,那大家就都別吃好了。周徽嵐一揮手,半天的勞動成果全都被掃到了廚房地上,有些粽葉都散開了,雪白的糍粑沾上了泥塵和灰塵。
楊建平見到這一幕,眼角都氣得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朝她揚起了手。
周徽嵐知道自己不能露怯,當下仰起小臉,「打,你打,你敢打下來,咱們就不死不休!」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周徽嵐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模樣,她就篤定楊建平手裡握著那麼多錢還沒花呢,可捨不得和她硬碰硬。
而且她這次確實也是發了狠,婚內強姦未遂接著婚內出軌也就罷了,被人抓姦賠了錢回來還打老婆,什麼玩意!
果然,被這樣反威脅,楊建平手仍舊揚著,但確實打不下去,她那寒氣逼人的眸子,他無端想起昨晚她拿著菜刀就迎上來的狠勁。他怕這一巴掌下去,她真的會和他同歸於盡。
「楊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大男人別和娘們計較啊。」就在這時,顧嘉沖了進來,擋在兩人之間,攔住楊建平。
他沒想到,就在他去後院的這麼一小會功夫,他們兩人又差點動起手來了。
楊建平從顧嘉的肩膀看過去,緩和了口氣說道,「你可知道那些錢是我留給咱們兒子以後讀書娶媳婦用的,你身為閩兒的母親,從來不為兒子打算就罷了,難道就不能少扯點後腿嗎?現在好了,這些年我摸爬打滾拼命攢下的錢全都沒了,你開心了吧?」
周徽嵐心中一哂,楊建平說這些,是想套路她?說他沒錢了,是想繼續隱瞞他的財產還是想試探什麼?
「沒了就沒了,這關我什麼事?你楊建平從來沒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現在卻來要求我盡一個做妻子做母親的責任,你自己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了嗎?」
楊建平動了動嘴,「我怎麼沒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了?短你吃短你穿了嗎?」
「餓不死卻也吃不飽凍不死卻也穿不暖罷了。」甚至可以說,這些年是原主自己養活了自己。
「誰家不是這麼過的?」楊建平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