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嵐急忙喊他,「別站起來,你哥在那頭,離咱們這遠著呢。發生了啥事,你就告訴我唄,我不會和你哥說的。」
周祁許是壓抑久了,也想找個人說道說道,得了她的保證,他當下就憋不住了。
於是周祁往前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是這樣的,惠蘭姐,最近我們不是在和韓海競爭一個酒店工程嗎?本來就快要成功了,韓海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大理石供應商那邊反悔了。對方寧願賠我們違約金也要將答應給我們的特級大理石賣給海威,這事一出,致使我們輸給了韓海,那個酒店工程被海威拿下了。為了那個工程,我們還特意將其他中小工程的工期挪開了,就等全力以赴趕酒店的工程了,現在泡湯了,我們可不就閒下來了嘛。」
原來這就是真相。
「惠蘭姐,韓海現在可得意了。」說這話時,周祁掩不住的情緒低落。
周徽嵐心想,能不得意嗎?這回他算是狠狠壓了周氏一頭。不過,「你別難過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調整調整,一時的輸贏勝負並不代表什麼,咱們不能氣餒。而且,韓海行事太張狂,得意不了多久的。」
「郢哥也這麼說,可是我還是難受。」
周徽嵐拍拍他的肩,有些情緒得自己消化,別人幫不了。如果不能自我調整,等過段時間也會好很多的。
人多力量大,四畝地的稻田,一個上午,就已經搞定了一大半了,已經有十來麻袋的稻穀被運回去晾曬了。
十點左右,周家挑來了兩木桶用井水澎過的冰糖綠豆粥。
每個人拿碗舀著就往嘴巴里灌,連勺子都不用,幾碗下肚,暢快得很。
就在這時,兩輛車開了過來,前面小車,後面拖拉機。
正喝著綠豆粥的眾人聽到聲音都不由得看了過去。
「郢哥,是韓海。」
「他來做什麼?」
經過他們地頭時,兩輛車一前一後停下。
周徽嵐他們注意到後面那輛拖拉機拖了一車的人。
韓海走了下來,分別給周永善周永正等人一一派煙,但沒人接。
他也不在意,自己用打火機點上一根就吸了一口。
「韓海,你這麼大陣仗是想做什麼?」周永正沉著聲問。
說話間,周郢他們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捏緊了手裡白亮得嚇人的禾鐮,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拖拉機上的人。
「永正叔別誤會,我拉那麼多人來不是想打架鬥毆的。」韓海吐出一個煙圈,笑道,「這不是秋收了嘛,我們家那幾十畝地都種上了莊稼。本來呢,那些莊稼不值什麼錢,我都勸我爸將它們送給村里人算了,家裡也不差那點東西。但是前兩天咱們大興村不是上了省報嗎?嘖嘖,稻穀一斤賣到了一塊錢,我家好歹也種了十來畝水稻,這麼一算,如果全送人了,那得多少錢啊。我再能扒拉項目賺錢也不能這麼敗家是不?所以,我不得拉人來將這些值錢的稻穀收割了啊,都是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