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行,早去早回,你帶的東西不好拿,我讓你爸送你上車。」
周徽嵐這次帶去的東西不多,三十隻用油紙包裹好的米餅,稻米她估計以高煦的飯量,他那裡應該還有,她就沒帶。最重要的是她要帶上那株嫁接好的桃樹。
米餅不是她捨不得多帶,而是這次給他帶多了的話,下次就不好找藉口了。
她家老頭子送女兒去坐車,李桂香看著女兒的背影,心裡有些失神。她是過來人,女兒雖然表現不太明顯,但她多少都看出了一點苗頭,她這是在省里有狀況啊?省城人……一想到這個,李桂香就焦慮,她擔心女兒受傷。
「外婆,你怎麼了?」周思恬怎麼感覺她外婆從她媽出發之後就坐立不安的呢?
看到外孫女擔憂自己,李桂香罷罷手,「沒什麼。」她心裡嘆了口氣,但願是她想多了吧。
周徽嵐渾然不知道她這麼一點點異常就被周母深深地擔憂著,到了金陵大學教職工區,被門衛攔下,她報了高煦的名字,對方扔下稍等兩個字,像是去確認。
沒一會,周徽嵐就被放行了。
此時,教職工樓房裡,一位老先生掛了電話,趕緊招呼自家老伴,「來了來了,她來了!」
魏老夫人無奈地看著說風就是雨的丈夫,「我說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沒想多,你個老婆子咋就不相信我咧,這麼些年了,你可曾見到過小高讓哪位女士登過他家大門?」說著,他興奮地站了起來,在屋裡踱來踱去。
魏家和高家算是世交了,他和高父是髮小,高父去了,他自覺有那個義務照看高煦。但自打那女人和高煦離了之後,他就這麼一個人過著。他是看在眼裡,愁在心裡。現在好不容易有點苗頭,他一定給他護好了。
魏老夫人無語,「人小高說了,她只是來送東西的。」而且這老頭怕是忘了,小高最初拜託接待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原因他自己想。
魏老壓根聽不進她的話,兀自將大門給打開了,然後在沙發上不斷換著座位和角度。
周徽嵐肩上背著一個花布包,雙手捧著那株桃樹,再次來到高煦所居的教職工樓前。
她放下東西正要敲門,然後高煦的對門虛掩著的大門走出來一位老先生,「你是周惠蘭周同志是吧?」
能叫出她的全名,還住高煦對門,周徽嵐心裡湧現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只見這位老先生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敝人姓魏,和高煦一樣是金陵大學的教職工。高煦他有急事,前天已經回京了。他怕你來撲了個空,特意讓我留意一下。」這不,這兩天他一直守在家,沒怎麼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