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之說完,密切地觀察起桓修白的表情。
是憤怒嗎?不甘被一個喪失美貌的糟老頭兒欺騙,會不會現在就衝出門奔去囚所給哥哥兩槍呢?
席墨之迫不及待要看接下來的發展了。
誰知,桓修白深思了一會兒,認真地問道:「他吃了我的心,不管什麼病好了,你們就能放他出來了?」
席墨之的笑容僵在臉上。
「啊……對啊,但要自願奉獻的最好,畢竟你是他的解藥嘛。」席墨之敷衍地亂找些話搪塞過去。
「他為什麼沒和我說?」槍客冷漠地問。
席墨之簡直要笑他的天真了:「我哥哥才不讓我告訴你。」
桓修白緩緩勾起嘴角,直接諷刺道:「席二老爺,你滿口謊言,席莫回沒教過你,說謊也要一半真一半假嗎?」
「我為什麼要他教?!」
桓修白玩著槍栓,咔嚓咔嚓聲在場內每個人心頭震動,「你先說他把我當成玩物,想要吃了我的心。後又說我需要真心奉獻,席莫回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
「恐怕,他虛意待我是假,用情對我才是真。他害怕我與你接觸見面,根本不是怕你本人,而是怕我知道了這一切會主動奉獻救他出來。」
席墨之輕笑出聲:「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你還不夠了解我哥哥,他是自私起來連家族都毫不猶豫利用的人,哪有什麼道德情愛可言。還是……」他的聲調刻意曖昧起來,「你執著的就是那道嗓音?」
桓修白握住槍的手指驟然收緊了,他緩緩按下扳機:「席二老爺,你活的時日也久了,怎麼還不懂一個道理。真情與假意的確難以分辨,但也是這世上最難掩藏的東西。不管外面的表象有多虛假,我所確認的內核為真,它便是真的。」
「砰——」子彈穿透了席墨之的肩胛骨,近距離產生的巨大推力使他捂著肩膀向後栽倒。
可他下一秒就爬了起來,移開手掌,那枚子彈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席墨之面對桓修白的冷臉,朗聲笑著,把子彈丟到他腳下。
「剛剛有被我精湛的演技騙到嗎?」他略帶得意地背著手說。
桓修白面無表情:「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