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意你。
我不想和你做什麼朋友。
我想跟你親近。」
他說完,欄杆「咔嚓」斷裂,扭曲地墜在一旁搖搖晃晃。
席莫回動了動嘴唇,視線移到了欄杆上,又忍不住轉回了男人身上。他脊背微彎,垂著腦袋,像被無形的力量壓折了腰,再也沒了之前手刃怪物時的意氣風發。
最終,席莫回調整回平時的語調,讓自己儘量像個心理醫師那樣去化解他:「戈里葉,我很高興你能正視自己的內心,也感謝你的真誠和信任對我坦白。你聽到我的消息立即趕來,作為朋友我很感激,我也相信你的為人。現在,我希望你能平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等一覺過去,你會感覺舒服多了。」
但席莫回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人迫切需要的不是什麼專業性的醫生心理指導,更不是朋友的感謝,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屬於情人間的擁抱。
就是這樣簡單的安撫。
桓修白卻得不到。
他覺得自己哪裡都出現了錯亂,大腦、情緒、行為都紛紛不聽控制。
朋友……什麼朋友啊,如果脫去了alpha皇帝的外衣,希莫斯還會和他耐心說話嗎?他恐怕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他抑制不住翻湧的感情,脫出口的聲音都變得古怪變調了:「你覺得蜘蛛女噁心嗎?」
「的確令人不快。」
「那你覺得我噁心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
席莫回明顯聽到男人哽了一下,昂著脖子背對他問:「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親,就允許她動你?」
席莫回:「……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會尊重我,而她只是利益關係。」
桓修白的身體因他的話輕微顫慄起來,他立即止住了,仿佛全身的血都凍結住,連帶聲音也生硬了:「那行,我尊重你,我們以後保持距離做朋友。」
他拋下這句話,便轉身走回臥房了,也不管他的話是不是「啪嗒」掉在了地上,在希莫斯心底摔出了一地冰渣。
四周寂靜無聲,只能聽見樓下小黑龍細碎的呼嚕聲,席莫回任憑微風吹拂過臉龐,沉默了良久。他記不清自己吹了多久的風,等清晨的露水凝聚在欄杆上,濕潤的睫毛輕輕顫動,他乾燥的嗓子傳來一陣刺癢,抿了抿嘴唇,在晨光跳脫出地平線之前,回到了屋裡。
時間扭轉,回到四個小時之前。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時間法則運用得還不夠熟練,會耗費巨大精力,也可能產生錯亂,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走向戈里葉臥房的腳步越來越快。他在袖子裡撥動懷表的時針,分針,接著是秒針,把時間精確控制在了男人回到屋裡關門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