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可不一定。
信息素在糾纏中慢慢溢出,桓修白低燒的症狀更嚴重了,他的喉嚨痛起來,像是被人塞進了一把沙子,需要不停吞咽才能止住滯澀感。
他想起自己的發情期就在這兩天,心中對希莫斯迫切的渴望更濃厚了,不禁低下頭,額頭擱在他的鎖骨上,喃喃要求道:「你抱抱我吧。」
席莫回沒反應過來:「嗯?」
桓修白:「抱一下。」
席莫回:「……」
桓修白嘆氣:「那我抱你。」
席莫回一下子明白過來男人至今以來在糾結什麼又在嫉妒什麼了。他以為像戈里葉這樣強大的alpha不需要omega式的溫情關懷,事實證明,強A有時候還真的需要。
簡直像誤食了毒草暈乎乎倒在地上求人摸厚肉墊的大獅子一樣啊。
桓修白正要伸手,就被席莫回抱了個滿懷,愣在了當場。銀髮上淡淡的花香流淌在他臉頰,好像絲綢一樣柔滑,他僵硬的軀體慢慢被捂熱了。席莫回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他在alpha信息素安定的環繞中悄悄紅了眼眶。
是雨水的味道,希莫斯真正的味道。
席莫回溫柔笑著摸了摸他的額頭,卻發現觸手發燙。沒有出聲詢問,席莫回摟著他在綿軟無力的空氣中溫存了一會,捏著男人的耳垂,搓了會躺在掌心的寶石,低聲說:「好了,今天和我鬧夠了,快回去睡吧。沉沉睡一覺,等我明天來叫你。」
他在話語中種下了暗示,比即髮型的催眠術更加和緩,不易發覺。
桓修白拉著他的手,欲言又止,最終說:「明天我會告訴你一件關於我的事。」
關於他的身份,他來這裡的原因,還有……他的真實性別。
席莫回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指頭:「我會仔細傾聽的。」
暫別之後,桓修白慢慢走進了浴室。放在台子上的抑制劑瓶子位置被移動過,他居然沒有發現。澎湃的慾念還殘留在身體裡,愈演愈烈,他不敢現在要求希莫斯和他結合,害怕得到的又是一次中止標記。
摳開蓋子,他倒出一把,數也沒數扔進口中,倒了一杯水想要咽下去,cc丸劣質人工信息素的味道還沒進到食道里,他就站起來衝到洗手池前嘔出了大半。
沒有其他辦法,他拉上了浴簾,打開熱水靠在牆上,想著那頭柔順的銀髮自我解決了。
當他陷進柔軟的床鋪里時,窗外已經泛起了淡淡的奶白色。肌膚一接觸到墊子,濃濃的睡意就將他拖進了夢想,他在意識殘留之際,蜷縮軀體,無力的手指抓住胸前的衣服,難過地低喘著:「好想被標記……」
或許明天說開之後,事情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糟糕,希莫斯也許會高興地接受他,答應和他一起去主源世界生活也說不定。
他在夢境裡糾結著,一會是希莫斯冷漠的拒絕,一會夢的場景又轉換到奇怪的小鎮,似乎不管在哪裡,他喜歡的人都沒標記他。
桓修白在夢境折磨下不安地換著姿勢熟睡。
這時候,門鎖輕輕響動了一下,有人踩著昏昏的晨光走進來,輕聲關門,走過來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