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桓修白的記憶里恰恰沒有這段時光。
空茫彷徨的負面情緒重新回到他身體裡。
他手臂搭在腿上,彎著腰,視線里是滾到腳邊的一盒嬰兒爽身粉,在火車的晃動中,滾動不定。
桓修白撿起它,放在一邊,心裡仿佛開了個閘口,對金澤道出了實情:「我知道。但問題是,我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金澤詫異:「什麼意思?」
「應該說……我沒有相關的記憶。從上個世界回來後,我發現自己被A新鮮標記,對方走得毫無痕跡,唯一可能留下的東西,是一縷頭髮……」
桓修白忽而笑了笑,聲音發緊:「其實我都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頭髮。」
「既然沒有感情在,你的選擇應該比我明確。」金澤真誠道。
「也不是。」桓修白否認地很快,他組織著語言,「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處於感情的哪一階段,或許消除我記憶的就是他,或許有其他原因,在找到他之前,我都不得而知。」
金澤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所以你才帶了本名進任務,是期盼對方聽到你的名號主動聯繫你?」
他神色複雜,逐步推論:「你有沒有想過,這個A會消除你的記憶,原意就是不想見你。即便聽到消息,知道你在這裡,也不會主動現身聯繫你。
「很有可能,是他強迫了你,並不想負責。」
桓修白驟然反應激烈:「絕對不會!」
金澤語氣緩下來,「我這麼說並不是單純地打擊你。只是想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桓修白陷入沉思,沒有回答。
懷孩子可以是一件小事,也能變成大事。想要養育一個新生命的覺悟,桓修白還未做好準備。
如果那個標記他的alpha知道了這件事,會是怎樣的反應?
討厭?嫌惡?還是漠不關心?
畢竟他是這樣一個缺乏O味的omega。
「容我再想想吧……」他靠在床欄上,神思恍惚。
金澤點頭,「不用急,日子還長。」
他經過兩大包東西,隨便瞄了兩眼,隨口道:「他怎麼給你買的都是你用不上的。」
桓修白起身站起來,湊過去看,聽從金澤建議,撿出大半能用的,剩下些臨近產期才能用上的,就順勢送給了金澤。
「他可能也不太懂吧。」雖然心有狐疑,桓修白還是習慣性幫席莫回說話。
「他是孕夫,早我們十多年就生了個大的,這都二胎了,會不懂?」金澤分析地得一針見血。
「……可能……人家以前有人專門護理,沒研究過這些?」桓修白絞盡腦汁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