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碰上葉子,牡丹花憤而舉起葉子將要反擊,便聽一沉穩有力的聲音帶許上揚的音調傳來,
「——長嬰!」
一人一花看向推門進來的蕭將軍。
蕭鐸:「……」
半晌回神,蕭鐸上前盯著舉著葉子的牡丹花,皺眉道:「這是那花妖?」
霍長嬰仰頭看他,點點頭。
蕭鐸眉頭皺的更緊,聲音冰冷:「把它放你的臥房裡?」
案角的牡丹花默默放下舉起的花葉,靜靜立在花盆中,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霍長嬰瞪了眼裝植物的牡丹花,轉眸挑眉看向蕭鐸嗤笑聲:「難不成放在將軍房中?這牡丹花可是朵雄花,變不成嫵媚嬌羞的小娘子。」
蕭鐸:「……」
片刻,蕭鐸深吸口氣,揉揉眉心,想到起碼霍長嬰還特意等自己吃飯,不由緩聲:「聽陶叔說你還未用膳,你……」
霍長嬰起身走到桌旁,指著一道羹湯:「他們說若是同將軍一起用膳,便能多一道鮮魚羹。」
「……」蕭鐸聞言額角抽了抽,忽視霍長嬰揚起的譏誚唇角,默默用餐。
霍長嬰瞥見桌上放著的糕點袋子,眼睛一亮,他最喜歡這種糕點,尤其是德興齋那家的桂花糕,這幾年在外奔波吃過不少,但就是沒有小時候吃的有味道。
「這是給我買的?」霍長嬰不客氣地邊拆繩子邊問道。
蕭鐸冷著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偷眼瞥見少年吃著糕點露出的欣喜神情,他摸了摸鼻尖,方才的不悅一掃而空。
案角的牡丹花在陽光下,抖了抖花葉。
吃飯完,蕭鐸仍舊坐在霍長嬰房中不肯走。
瞥眼沒事找事做,一杯茶喝了半晌都不見底的蕭鐸,霍長嬰捏了捏眉心問道,「太子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皇上竟親自為太子祈福,雖大半是為了打壓過於鼎盛的皇家寺院,但其中擔憂亦是做不得假。
蕭鐸放下手中的茶盞,蹙眉搖頭:「三年前大病,從去年起太醫便只讓靜養,並不知究竟何病症。」
「難道太醫王彭也診治不出?」霍長嬰疑道,太醫王彭醫術當世無人能及。
見蕭鐸搖頭,霍長嬰心下疑問更甚,若他沒有記錯的話,太子是在年後初秋病逝,此後一直默默無聞的四皇子被立為儲君,相較於頗有手腕的太子,這位四皇子唯一的優點便是——外戚。
丞相聶然,乃其母聶貴妃的堂叔。
而這位繼位的四皇子,癖好在史書之上也頗為晦澀,卻令修史之人不得不記下,以致受盡後世文人口誅筆伐。
史稱平帝的四皇子,此生唯一最愛便是——從小在身邊服侍的內侍,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