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小廝滿臉懵逼地追著男子也跑了。
等身後的路見不平的人趕過來,霍長嬰已然懶懶拍拍手,撫平被弄皺的衣袖,準備去吃餛飩了。
「夫,夫人。」
跑過來的趙程,氣喘吁吁地彎腰扶著膝蓋:「我,我遠遠看著夫人被人欺辱,沒想到,那人竟,竟然跑了!」言語間頗為惱怒。
霍長嬰額角一抽,原是趙程,便問道:「你怎麼不跟著將軍?」
趙程正側頭看向那年輕男子的背影,疑惑撓撓頭嘟囔著「怎麼瞅著有些眼熟?」聽見霍長嬰問話忙道:「將軍讓我來雞鳴寺尋夫人,說出了一事,恐怕只有夫人能解。」
霍長嬰微一思索,蕭鐸點名找他,定是出了什麼棘手的事情,想必也是非常人所見之事,很有可能和妖鬼有關,便點頭道:「帶我去見將軍。」
趙程應聲,將之前的疑惑拋之腦後,畢恭畢敬地領路,沒有半分初見時的傲慢,白紗帷帽下霍長嬰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而趙程領路的方向並非國公府,卻是直接向著城門而去。
雞鳴寺所處新昌坊,離東城門不過是幾條街的距離,兩人步行,不多時便到了。
不遠處,蕭鐸正與守城的兵卒說著什麼,趙程跑了幾步過去在蕭鐸耳邊說了什麼,便見蕭鐸面色一沉,轉身看見霍長嬰後,大步走了過來。
「蕭鐸,出什麼事情了,唉……」
話未說完,猝不及防被男人大力扯進懷裡,霍長嬰下巴微仰擱在蕭鐸肩膀上,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麼了。
抬手拍了拍蕭鐸的肩膀,霍長嬰勾唇戲謔道:「將軍這是怎麼了,光天化日如此,不怕我倆之間的傳聞再多些麼?啊,對了,前些日子我可是聽說了,永安城都在傳將軍……」
「擔心你,」蕭鐸埋在少年脖頸處,悶聲打斷霍長嬰的念念叨叨。
「風流狎妓——啊,你說什麼?」霍長嬰掏了掏耳朵,方才他似乎幻聽了。
蕭鐸放開霍長嬰,握拳不自在地唇邊輕咳一聲,面無波瀾道:「無事,聽趙程說你在路上被人攔住企圖,企圖輕薄?」
霍長嬰捋了捋衣袖,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又並非女子,怕什麼!」
瞥見蕭鐸驟然轉黑的臉色,他又忙描補道:「不過是個不入流的登徒子,」說著勾唇笑湊近眨眼道:「怎麼,將軍這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將軍夫人』被人輕薄呢?」
蕭鐸:「……」他耳尖紅了紅,背在身後的手指搓了幾下,眉頭皺得死緊,「永安城中關係複雜,權貴眾多,恐怕還有昔日相熟之人,你的身份不可暴露,萬一——」
「沒有萬一,」
霍長嬰晃了晃合著的摺扇,狡黠一笑:「永安城也就我一個神棍啊!」
蕭鐸眉心一跳,不知道怎麼他覺得那兩個字有些刺耳,仿佛是在嘲笑他曾經的無能,沒能保護好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