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訝,有人驚詫道:「竟還有人信道?」
「可不是,那天我就在場,城南院子的陰風吹得,」那人說著嘖嘖搖頭,「可將軍夫人一出手,四張符紙一貼,宅子立馬安靜下來。」
有人疑惑,有人將信將疑,有人不屑,說書先生見眾人愛聽,便搜腸刮肚將近來聽到的關於這位美人的傳聞,添油加醋說了個遍。
忽然有一人喃喃道:「快過年了,不知求個符能不能報個平安。」
這段日子,永安百姓被繼而連三的怪事折磨的不得安眠,以雞鳴寺為首的接連幾家寺廟不知因何竟都關閉了寺門,讓想求個安心的永安百姓求神無門。
而這位未過門的將軍夫人,身手了得,能鎮鬼宅,又是罕見的道門中人,眾人仿佛看見了安心咒般,紛紛在心中打起了算盤。
還不知道已經被永安百姓惦記上的霍長嬰,正滿面遲疑地和花盆裡的牡丹花對話。
摺扇輕輕敲著掌心,瞪大眼睛:「沒,我們沒在一起!」
藍念君回來後,蕭家姐姐便從他這裡離開,阿肥也跟了過去,人都走了,他又想起今早聽見的話,忍了忍,終於是問出了口。
結果,花妖驚訝道:「你們不是夫妻麼?!」因太過驚訝,他的妖力傳遞的聲音都尖細起來。
霍長嬰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耳朵,極力辯解道:「我倆都是男子,如何是夫妻?」
花妖若有人形此時真想要翻個白眼,他可還記得當時自己被捉時,蕭鐸護在霍長嬰身前的姿態,怎麼看都不像只是普通的兄弟之義。
「哼,」半晌,花妖冷哼一聲,「男子又如何,凡人就是麻煩,講究些酸腐道理,想當初魏晉之時南風盛行,就連斷袖龍陽一說不都是從你們那兒傳來的麼?」
霍長嬰一時竟語塞,他微微低垂眼眸,手指在摺扇上撫摸著,心說此一時彼一時,大殷禁止官員沾染龍陽。
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地苦澀泛起,讓他說不出話來。
花妖見他如此,無聲嘆息,他和陸青還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想起那個傻傻等在奈何橋上的人,他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惆悵,還時常擔心那般菩薩心腸的人在奈何橋上站的久了,被地藏挖去,那他該怎麼辦?
可轉念一想,他的青青既然執著等著他,必然不會放棄。
一人一花,各自沉默。
蕭鐸推門進來時,便看見書案後,霍長嬰摺扇無意識地敲著掌心,眼神空洞,那盆半死不活的枯枝牡丹竟能看出幾分沉默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作者君自覺關到小黑屋,感謝「思無邪」小天使的地雷,愛你,麼麼噠!
第38章 狸貓
午後, 冬日溫暖。
陽光透過菱格花窗灑下一室斑駁光影。
案幾後的少年摺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掌心,少年五官標誌俊秀,因縮骨扮作女子, 原本鋒利的線條多了些柔和秀美, 眉目低垂清朗灑脫, 此時靜默不語卻格外動人。